好在他也先見之明,早就安排的德順軍的士卒開始修京川關。監工種建中極其擅長修城統籌,安排的妥妥當當的。
才兩天時間,城墻部分已經修繕的差不多了。等到修完了城墻,那么關內的兵營就需要開始修繕,這才有了駐軍的可能。現在童貫唯一的擔憂就是,京川關要不要守?
如果按照皇帝的心思,這必須要守。
這可是神宗皇帝收復河湟之地的見證,小皇帝在平日里性格隨和,可是關系到神宗皇帝的功績,趙煦立馬會失去理智。
想來想去,童貫還是覺得需要說服李逵,至少京川關不能讓出去。
“末將龐萬春,見過將軍。”
龐萬春一身戎裝,鎧甲上早就是污跡斑斑,顯然在草原上經歷過不少戰斗。臉色也略感疲憊,缺乏他這個年紀的鮮亮,唯獨讓高俅心驚不已的是,龐萬春的眸子宛如出鞘寶劍的寒光一樣,震懾人心。就連和龐萬春熟悉的高俅,也有種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的驚詫。
高俅朗聲笑著走到龐萬春面前,抱著對方的雙肩,爽朗的笑道:“龐老弟,你我都是兄弟,別整這些虛禮。”
一句話,拉近了彼此的距離。
當然,高俅也知道龐萬春是李逵在飛廉軍中最賞識的將領,沒有之一。連他都不如龐萬春。
至于魯達、張川等人,要么太莽撞了,要么就是缺乏主將的氣度。而龐萬春截然不同,他雖出身寒門,祖輩連個當官的都沒有,僅僅是禁軍軍籍而已的出身,但眼下的龐萬春已經能給人一種統領千軍萬馬也不虛任何戰場宿將的氣度和自信。
這種氣度,高俅羨慕不過來。
他也清楚自己的能力,龐萬春是在戰場上最靠近李逵的幫手,在戰場上和李逵在一起的危險有多大,高俅自然明白,一不小心,人就沒了呀!
他僅僅是在金明寨之戰中,站在李逵邊上不到一柱香的時間,就在病榻上躺了三個月。這種突如其來的死亡恐懼,讓他對龐萬春又嫉妒,又敬重。反正,輪到他頭上,說什么也頂不住。
“龐將軍……咱家。”
“見過公公!”
“你是有功之臣,咱家不過是陛下跟前的奴才,不用多禮,也不必多禮!”
來到了京川關,童貫仿佛找到了當初在宮中的那種狀態,邁著小碎步,整個人仿佛飄了過去,又快又穩。
還在遠處的種建中又是嫉妒,又是無奈。看看人家,再看看自己?童貫見到自己就讓他去修城墻,修關隘。可是看到了龐萬春呢?就跟見到了親兄弟似的親近。
童貫是真急了,李逵快一個月沒有了消息,連帶著飛廉軍的騎兵都沒有了消息。好不容易等到了個能帶來確切消息的人,他能不急嗎?拉著龐萬春,童貫就急切的問:“龐將軍,是否飛廉軍要退回來了?”
“公公,末將來是帶著草原上降伏的百姓,幫忙牧羊牧牛,并沒有說飛廉軍要退兵啊!”龐萬春還以為出了什么變故,臉上急切道:“童公公,是否秦州出了什么變故?”
“這倒沒有,可是秦鳳路如今根本就沒有做好和青塘決戰的準備,李大人身邊才三千人馬,萬一草原上出現了變故,這讓咱家如何和宮中交代?”童貫急眼道,李逵一天不回來,他的心一天就懸著,根本就踏實不下來。
可是龐萬春苦笑道:“公公,恐怕決戰要提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