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開始為自己死后做準備了,好不容易等來的機會,轉眼就沒了,他能不著急?
只不過讓他想不明白的是,帥帳內雖然談論的軍情,同時還有與軍國大事毫不相干的話,讓他摸不到頭腦。
游師雄仰起頭看向了體態魁梧的劉延年,輕聲問:“他們在干嘛?好像說的不全是軍情。”
劉延年低聲道:“打麻將。不過你不用擔心了,李逵他們自有主張。畢竟飛廉軍如今的武器讓人驚顫,再次破城應該不難。”
“什么麻將?”游師雄一直在地方上做官,京城風靡的麻將不知道也情有可原。
“一種游戲而已。”
“什么,如此憊懶,辜負了君恩豈不是罪大惡極!”
“誰在外面?”
“河州知州……”
游師雄還想讓劉延年自報家門,突然發現只有他一個人站在帥帳外,劉延年早就走了。
他只好硬著頭皮走到了帥帳內,原來李逵幾個真的是在打牌,也算是消遣。這時候擬訂作戰計劃,不過是自欺欺人而已。圍城之戰,能做的準備也僅僅是打造攻城武器,甚至連派遣探子都不現實。
游師雄看到李逵等人懈怠軍務,頓時氣地怒容滿面,指著李逵怒道:“老夫要上書陛下,彈劾爾等。”
李逵膚色比較黑,看不出喜怒。
但童貫臉白啊,他這輩子就沒有遇到這么沒眼力見的官員,拿著雞毛當令箭,登鼻子上臉。
李逵摸了鼻尖,沉吟道:“明日破城門之后,讓河州將士先入城。”
游師雄猶豫了,秦鳳路的士兵不錯。即便是廂軍也不錯,主要是當地的百姓民風彪悍,還有不少羌族士兵,更是驍勇善戰,悍不畏死。而且還窮,窮到廂軍每月一貫出頭的軍餉,都能讓人心甘情愿的賣命。
是硬氣一把?
還是面對李逵給出的好處,不為所動,維持世間的正義?
游師雄胸口起伏了好一陣,最后氣短道:“在青塘的奴隸兵之前?”
“在他們前面。”
李逵點頭允諾。
游師雄不做糾結,果斷背身:“我什么也沒看見!”
說完,背著手悠哉悠哉地離開了帥帳。
翌日。
青塘城外,東西南北都有軍隊出營。
游師雄覺得有點不對勁,好像不是要猛攻東門的樣子了。
他找到李逵,詢問:“李知州,這是何意?”
“今日三個城門都猛攻,不給青塘王阿里骨以困獸猶斗的機會。”
這話說的義正言辭,游師雄忽然覺得自己被李逵擺了一道,臉色有點難看。但同時,開始琢磨起來,難道李逵的攻城手段有很多?
還是決定將所有兵力都投入戰場,萬一傷亡太大,豈不是老夫為了私心,而害人不淺?
游師雄但心道:“會不會徒增傷亡,要是如此,老夫于心不忍。”
“不會,還是和昨天一樣,這次我軍圍困青塘城,就是為了試驗軍中的新武器,樞密院的工坊拿來多少新武器,我們都要試一試。要不然這仗豈不是白打了?”李逵很大度,不在乎游師雄對他的冒犯:“只是游知州為河州軍選個城門吧?”
游師雄不是童貫,不能隨便欺負。
只不過,前輩的稱呼省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