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建中對格日勒大和尚的示好很有好感,這讓洛桑大和尚看在了眼里,急在了心里。
格日勒大和尚擔心洛桑和尚的崛起,會挑戰大業寺在青塘城內的絕對地位。將來青塘沒有了唃廝啰王,更沒有唃廝啰國,整個青塘是控制在依賴奴隸和背靠大宋的沐恩寺,還是維持大業寺絕對地位的時代,將對他們,乃至青塘的舊貴族們產生很大的影響。
唯一讓格日勒等人無法釋懷的是,種建中能否對抗李逵?他和所有青塘的舊貴族都清楚,洛桑這廝是李逵的人。擔心種建中和李逵之間較量,種建中不是對手。
畢竟,怎么看種建中都不像是在青塘城大宋最重要的官員。
在官場,干活的永遠要比偷奸耍滑的要弱很多,這讓種建中頗為不喜,他堂堂知州,李逵也不過是知州。當然,要問以后的成就,他多半是比不上李逵的,可眼下在青塘,他和李逵是平級的官員。不存在誰服從誰。
至于為什么種建中在干活,李逵卻成了發號施令者?
種建中在心底里暗暗安慰自己,這是因為他不和李逵一般見識而已。大宋進攻青塘的戰爭已經結束了,按照大宋的制度,李逵的臨時指揮權也失去了效用。之所以他們都留在了青塘,那是因為他們需要等待朝廷新的任命。
就李逵的性格,加上李逵的關系后臺,他不可能留在青塘。
反而種建中發覺自己恐怕要在河湟之地從政一段時間了,這也是他的底氣。將來河湟之地,恐怕少不了他操心。
臨別之際,格日勒大和尚對種建中懇請:“種大人,聽說大宋的寺廟已經掌握給佛像貼金箔的技術,大業寺是否能夠有幸請種大人幫忙給佛像貼上金箔?”
貼金?
躲在青塘,從來沒有出過河湟之地的洛桑和尚聽到這話,猛然打了個哆嗦。
大業寺的規模,早就讓他心生敬畏,他還清晰的記得,當年他第一次進入大業寺學習佛法的時候,那種面對佛像莊嚴之色戰栗的記憶。
如果讓大業寺的佛像貼上了黃金,那種佛光普照的莊嚴,哪里是白色佛塔能夠抵擋得住的威嚴。
此時此刻,洛桑大和尚心里也有了一個執念,沐恩寺也要給佛像貼黃金,他當即懇請種建中道:“種大人,沐恩寺也要給佛像貼上黃金。這關乎于青塘城今后的穩定。”
這話一出,水平很高。
知道不患寡,而患不均。
要是真讓大業一直壓著,沐恩寺將在青塘的地位就尷尬了。可是種建中很為難,他對修建堡壘,城池,甚至如今進入到了寺廟的建造之中,都非常得心應手。可他對給佛像貼金的手段,根本就不會啊!
也不對,他記得給佛像貼金是李逵想出來的招數。
也不是大宋就開始擁有的技術,而是李逵在西夏的時候整出來的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