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混蛋亂爵舌根子?”劉葆晟氣急敗壞的冷哼道:“反了天了!”
“我說的,怎么著吧?”
韓夫人一點不虛的站起來,對劉葆晟怒目相對道。大有好不容易見面就要吵一家的趨勢。
劉葆晟見勢不對,立刻笑了笑:“當時不是沒人可用嗎?后來你們都知道了,老夫遇到了我老劉家的貴人,百丈村的豪杰們。”
“李氏兄弟武藝出眾,一個好學思敏,熱心助人;一個敦厚賢良,心思純樸。加上三叔公這等德高望重的家中族老坐鎮,老李家在沂州地面上想要不發達也不可能。”
即便劉葆晟當初不這么想,如今這么想也沒什么不對的地方。反正當初他看三叔公像是三賊頭子,根本就沒有德高望重之說。
至于將李逵土匪的性子說成是喜好助人,也沒有過錯。
李逵喜歡用武力告訴壞人,做壞事是沒有好結果的。
而李全?
說傻子敦厚,也沒錯。
如今老李家真的是起來了,甚至在京東東路,也沒有那個家族敢說自己在實力上超過老李家,唯獨底蘊不深厚倒是真的。
劉葆晟還真把李逵當成了命中的貴人,他嫁女兒是真心實意的,不像是他老婆,勢利的讓他痛恨。
“你們也看到了,如今的李逵剛剛及冠,已經是天章閣侍制,四品的貼職文官,滿朝文武就他獨一份。要不是年紀小了些,甚至成為直學士,緋袍換紫袍也不是沒有可能。他立下的功勞,從皇帝到大臣,都沒辦法忽視。今后李逵的路將好走許多,進入朝堂也是注定的事。這等賢婿打著燈籠都沒出找,要不是當年老夫相中了他,用手段栓住了人,你們以為這等大便宜能落在劉家的頭上?
還真是如此。
李逵從中探花那一刻起,身份地位就將婚姻的主動權收在自己的手里了。要不是他早就有了婚約,保康門李家的門檻都會被踏破。
“爹爹說的是。”貴妃劉清菁沒想到自己老爹如今變得如此會說,她想要反駁也找不到機會:“那么爹爹可和李逵說過五妹的婚事?”
“說了,今日早朝之后,老夫就去找了李逵。正好他也有此心意,原先李逵的打算是接李母來京城,但是往來千里,也不容易。干脆老夫就做主,讓他在京城成婚,然后帶著老五去老家住些日子……老五,還有貞娘,你們嫁入李家之后,要恪守婦道,孝順公婆……算了,公公沒有了,就孝順婆婆好了。李母不是喜歡打麻將嗎?你們陪著她多玩玩,最近在家都琢磨琢磨如何打好麻將。”
劉葆晟說著說著,思路又歪了。他光聽說了李母喜歡打麻將,但忽略了李母是保康門附近婦女界的賭王。
當事人劉清芫倒是無所謂,可劉清菁卻懵了,她盼著五妹就近成婚,是想著借助李逵的勢力,幫助她完成廢后的大業。
結婚后回老家省親,一來一回豈不是要兩三個月,這是逼著她要竹籃子打水一場空啊?
心急之下,貴妃劉清菁當即反對道:“朝廷正是用人之際,為何要花費幾個月的時間去省親?在京城難道不好嗎?”
“你這是什么話?”劉葆晟聞聽,臉色當即沉了下來,知女莫如父。劉葆晟雖在朝堂上說話不管用,但問題是他老人就算是快木頭,在朝堂上好些年,也看出些了門道。
如今朝堂暗潮涌動,皇帝想要籌備自己的帝黨,宰相章惇為首的變法派之前分裂,還是朝堂上最大的一股勢力。畢竟把持著都事堂和六部尚書省的章惇,沒有任何人能和他抗衡。至于保守派,留下的人,即便呂大防回到了京城,也改變不了韜光養晦的事實。
這時候劉清菁想要借助李逵,連他這個不管事的太師都看出來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