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臣張口就污人清白,說他不懂裝懂,他能忍?
“李清臣,老夫全程盯著,難道還不如你懂?”
章惇吹胡子瞪眼的怒不可遏,卻并沒有嚇住李清臣。
大家都是當朝一品,誰怕誰啊!
再說了,李逵之前搞出來的火炮還能理解,但是雪花鹽和煤油呢?
尤其是鹽田法之中,為什么祛除海鹽中的雜質可以通過不同溫度的結晶?為何鹽田需要不斷的抽送鹵水,將不同濃度的鹵水抽入不同的鹽田,老是換地方。最后凝結出來的鹽竟然達到了以前最高海鹽還要好的海鹽?
為什么最后去除鹽中的雜質,要用豆漿?
別說李清臣了,就是鹽監都說不清楚。別說鹽監了,就連李逵也說不清楚。有的他倒是能解釋,不同的鹽酸鹽的凝結的飽和度不一樣。但是有些他也說不清楚,比如說豆漿為何能吸附雜質,變成浮沫?
這關乎到蛋白質的特性,李逵能說清楚才怪了。
所以,他所有的秘方,都只有制備的辦法,沒有原理。不知道原理,誰也解釋不清,這到底是為什么?
章惇不信邪,李清臣也不會給他面子,當即問了章惇一個問題:“海鹽略苦,鹽田法被確認可行之后,我大宋已經推送此良法,效果顯著。但本官問你,為何鹽田法中要不斷的將鹵水改池子,最后要煮雪花鹽,為何要加入豆漿?這是什么道理?同樣的道理,李逵為何要煉焦,為何要改用新的爐子,就能一下子出精鐵了,這是何道理?”
章惇愕然,他也是知道鹽田法的流程,但要讓他說出道理,確實有些強人所難。煉鐵比曬鹽要復雜的多,他如何能說得清楚?張口閉口好一陣,章惇一甩衣袂走了,臨走丟下一句:“老夫去去就來。”
李清臣看著章惇的背影,壞笑道:“他去翻書了。”
“書上有嗎?”安燾咯咯咯笑出聲來,要是有,為何李逵之前從來沒有發現?
開卷有益,但不是任何學問都能開卷找到的。
李清臣其實說對了一半,章惇是回去翻書了,同時也派人去請李逵。
至于為什么不在樞密院等?
主要是章惇根本就受不了李清臣和安燾狼狽為奸,小人得志的嘴臉。
官小,就沒有人權。
明明是在假期之中,李逵剛想離開京城回老家,就被章惇給扣住了。如今想走也走不了,還得經常被人喊去鐵監。
好不容易,鐵監的事告一段落。如今的鐵監,掌握了石炭焦化法,高爐法之后,還在一個完善工藝,消化技術,增加產能的過程之中。
他琢磨著,終于可以準備回老家了。
這不,章授親自跑來喊他,讓他的準備又有打水漂的嫌疑。
“章三叔,你黑這個臉,難道又沒錢了?”
宰相家的三公子章授是來請人的,按理說應該是笑臉相迎,可沒辦法,來之前被在樞密院受了一肚子氣的章惇呵斥了一通,還得馬不停蹄的跑腿,他臉色能好才怪呢?
章授唉聲嘆氣道:“但凡你三叔我有個官,也不會混成這等鳥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