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是西夏,一個是遼國。
都是給他爹神宗皇帝造成了沉重傷痛的對手。
一說到這兩個番邦,趙煦就忍不住會上頭,咬牙惡狠狠道:“我大宋要想揚威四海,就不能讓西夏割裂我西北,不能讓遼人威脅我中原。朕決心已下,就按照李卿的想法去做,不要怕靡費軍資,如今大宋有的是錢。”
李清臣張了張嘴,實在忍不住,這才開口:“官家,按照李逵的設想,恐怕錢有點不夠。”
“唉!”趙煦瞪眼吃驚不已,他心里有點打鼓起來,他也變不出來錢啊!
關鍵是,李清臣提道:“官家,遼國想要南下的心思,一點也不比我大宋想要收復燕云十六州的心思輕。新軍從武器,戰術,訓練都是一抹黑。真要是大張旗鼓,遼人恐怕不會等我大宋籌備完全,就會率先動手。不得不防啊!”
這是個問題,趙煦看向安燾,覺得問不出來結果。
只能看向章惇,章惇雖說脾氣不太好,性格執拗,甚至要做出決斷的時候,朝堂上誰也沒有章惇果斷。
“章相,你怎么看?”
章惇想了想,了然道:“建立一個新衙,讓擅長其技的官員擔任主官。先制作火器營需要的武器,比如說火炮和火槍。”
說話間章惇看向了李逵,意思再簡單不過。
安燾明悟,正色道:“官家,新衙應該設在樞密院,其道理有三。其一,火炮今后必將成為我大宋攻城拔寨之利器,其為軍械,自然該在樞密院;其二,新軍編練,雖說是殿前直下,但火器不同于其他,需要保密;最后,只有樞密院才能統籌如此繁雜的公務,其他官衙無法做到。”
章惇聞聽,當時就急了,指著安燾道:“這是壞了祖制。你樞密院只有指揮之權,什么時候連練兵都歸你們管了?”
安燾不急不緩道:“權宜之計,等到我大宋火器營成軍,必然會將練兵之權交給殿前直,在此之前,完全是不得已而為之。總不至于交給殿前直吧?殿前直還能統籌鐵監,還能指揮得動工部?”
這是肯定的,武將指揮文官,門都沒有。
忙活好一陣,最后便宜了樞密院,這事章惇能干?
可一看李逵,他差點鼻子都氣歪了。李逵這家伙竟然置身事外的看他們吵架,就差搬個板凳來看戲了。他一琢磨,這事情還得落在李逵身上,能將籌備訓練火器營的權力收在都事堂,那么最好不過。要是無法收在都事堂,至少不能讓李清臣和安燾得了便宜。
“人杰,你是主持之人,你說說你的想法?”章惇將皮球踢給了李逵。
李逵呵呵一樂,搖頭道:“我沒想法。我還等著省親之后去御史臺上任呢。到時候,火器營籌備的時候,我倒是可以給些意見。”
做夢!
關于李逵這廝還想著當正氣凜然的御史,章惇、李清臣和安燾都覺得這小子是在做千秋大夢。火器的研發和籌備火器營,都離不開李逵。因為只有李逵才是懂行的,朝堂上有一個算一個,都無法勝任新衙門主官的公務。
讓御史臺管理火器營,這不是給御史佩刀嗎?
反正聽著就讓人覺得心驚膽戰。
章惇對安燾威脅道:“樞密院絕對不能訓練火器營,火器營的訓練,必然需要在官家的管轄之下,你們想都不要想。”
李清臣和安燾用眼神交流,似乎一切都在預料之中。
只要火器營沒有讓章惇插手,對他們來說,就是勝利。
反倒是章惇,卻用心良苦的李逵蠱惑道:“人杰,你不知道收服燕云十六州的好處。這可是封王的功績。”
趙煦似乎也在配合安燾,點頭道:“先皇遺詔,收復燕云十六州,封王。”
李逵連猶豫都沒猶豫,當即拒絕道:“封王還能做宰相?我的志向可不是封王。”
章惇氣地差點和李逵拼命,之前李逵還告訴他,他的志向是吃好的,穿好的,住大宅子,多娶幾個美嬌娘。一轉眼,竟然暗戳戳的惦記著他的宰相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