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花榮,花榮就回來了。
他是來辭行的,曹元春將李逵的履歷擺開,頓時讓花榮自漸形穢。斷絕了高攀的心思,準備搬到曹元春的小院去住。
可是躬身想要開口,嗓子眼卻被堵住了似的。
李逵笑著站起來,調皮的對他眨眼道:“賢弟,昨日哥哥喊的響亮,這才一晚上,就不認了?人沒有貴賤,只有德行的高低。趙挺之貴為宣撫使,卻利欲熏心,蠅營狗茍,他要是和你爹稱兄道弟,你爹敢嗎?”
花榮聽的頭皮發麻,嗓子眼都梗咽了起來,拱手俯首,低聲對李逵道:“花榮,見過哥哥!”
“好兄弟。”李逵笑著答應,拉著花榮去花廳喝茶。喝酒他不敢了,讓李逵很尷尬的是,梁山上有名有姓的家伙有一個算一個,好像酒量都比他好,氣人!
冬日一杯暖茶落肚,李逵這才問起來:“賢弟,之前趙挺之尋你去,所謂何事?”
“讓我跟著整軍,準備上山擒拿賊子。”
花榮對此到底沒有意見,畢竟他將門子弟,沒有道理和賊子同流合污。
如今的花榮,家中老爹還在,也沒有經歷過官場冷暖,世道無情,自然不會憤世嫉俗。
李逵努嘴對阮小五道:“去告訴曹元春和趙挺之,我家兄弟接管指揮,他們不用管了。”
花榮大驚失色,他還沒有蔭補官職,雖說對軍中不陌生,但是清風寨好像聚集了幾千人吶,讓他指揮合適嗎?
花榮緊張道:“哥哥,小弟怕做不好,害了將士們的性命。”
李逵冷嘲了一句:“也就是趙挺之這蠢才,擁有二十倍的兵力,卻將三百人無可奈何。曹元春也是死心眼,他叔叔都比他有趣的多,說是太會玩了。算了……”李逵擺手道:“你且放心,你指揮不了五千人馬,這不還有我嗎?”
“當初在西夏,幾萬人馬的大戰也沒有輸過,要是我李某人連個王英對對付不了,還不如死了算了!”
李逵自傲的決絕,讓花榮神往不已。這才是山東第一豪杰的風采。
當然,李逵也膩了。他雖然說過,要看京東東路的禁軍爛成什么樣,死兩萬人也在所不惜的話。但他可是京官,難道一直在青州的清風寨這個破地方耗著?
接過指揮權,讓花榮露臉,這才是最好的辦法。
趙挺之和曹元春聞聽李逵要替花榮做主,前者雖然不滿,但也勉為其難的答應了,后者倒是挺開心,同時也羨慕起花榮的好運。
而李逵在對花榮面授機宜:“你五千人馬,分成五隊,沒隊一千人馬。如果在山下,佯裝要攻山,你覺得如今人手才兩三百人的賊人會不會緊張?”
“會,一定會!”
“分成五班人馬,連續襲擾。還需要籌備五支精銳,不宜過多,就一百五十人左右,三個隊的人馬。冷不丁的打賊子一下。一接觸,就跑。別跟賊子糾纏。就是不給賊子休息的機會。這樣子下去,賊子肯定吃不好,睡不好,只要兩天,非瘋了不了。我敢保證,這幫腦子缺跟弦的家伙會沖下山和你拼命。”
“而你什么不用管,該吃吃,該睡睡,把精神養足了。到時候就簡單了,咱就算是出一千人馬,也能淹死這幫賊子。賊子的首領有點手段,也好不到哪里去。禁軍的六七個部將,三個打一個,不求生擒,總能不落敗吧?”
“在這期間,你多熟悉如何指揮軍隊,軍中不論野戰還是攻城,最重要的不是指揮級別的軍隊,五百人畢竟太少了,而是千人。千人才成軍,記住,你能學成什么樣,就看你的修行了。”
花榮拿著小冊子一一記錄下來,眼中泛著光,問:“哥哥,還有嗎?”
“再用損招就過分了……”李逵糾結了一陣,悠悠道:“咱也得講江湖道義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