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逵清楚,李家可不是什么老武家。而且張玉蓮也做不出金蓮的事來,要不然當初她根本就不會拒絕縣令周元納妾的要求。
“兄弟,還請滿飲此杯。”
酒味很濃,是高度酒。這也是李家人喜歡的酒。自從李逵在莊子里琢磨出了燒鍋之后,李家的人基本上都喝這種烈酒。仿佛只有喝這種酒,才配稱男人。
尤其是蒸餾酒的度數很高,六七十度都是常有的事,只是不太好控制,經常有些出入。畢竟后世白酒廠蒸餾出來的酒,也是勾兌了不少東西。原漿的話,基本上就是這個度數。
李大郎一杯酒下肚,臉膛頓時紅潤了起來。連著喝了幾杯之后,借著酒勁,開始語無倫次的說了起來:“兄弟,你是不知道哥哥我最開心的時候不是現在,更不是做了財主,有錢了。而是當初我在沂水縣城里做起買賣的時候。”
“那時候我想,憑借著栗子的買賣,我能養活老娘,也能讓你有書讀。”
“后來呢?”李逵好奇道。
這或許是他們兄弟這輩子第一次談心,要是談崩了的話,這輩子也就這一次了。看在唯一一次的面子上,李逵勉為其難的聽了下去。
他心里明鏡似的,知道李大郎費這么大的勁,到底為什么。
李大郎給自己自斟自飲了起來,眉宇間卻多了一份哀怨:“沒想到,糖炒栗子這等好買賣咱們家才做了不到一個月,你就去把牛背山給搶了,然后……誰也看不上糖炒栗子的買賣了。”
“后來,家族也朝著大戶的樣子變了起來。五叔整日想著做大買賣,想像你一樣,突襲牛背山,一夜暴富。而四叔整日里操練我等家族子弟,苦不堪言。”
李逵攔住了李大郎,問:“我記得四叔是操練李慶他們幾個吧?你怎么混跡在里頭去了。”
李大郎當時都成年了,怎么和半大孩子一起被四叔操練?
李大郎苦笑道:“我沒打過他,就必須要被操練。”
“四叔李洪?”
李洪是三叔公的兒子,武藝在百丈村中屬于前三的地位。只是平日里不動手,但李逵感覺李洪的武藝甚至要比五叔李林還強那么一丁點。
李大郎敗在李慶的手里,不算太丟人。
可李大郎卻怒斥道:“是李慶。”
“等等,李慶,當時應該才十來歲吧?”作為經常被李逵鎮壓的倒霉蛋,李慶當時才十來歲的樣子。可李大郎已經是成年了,沒道理連個毛孩子都打不過吧?
李大郎憤恨道:“這娃沒有武德,我是他族兄,他竟然敢打我!”
李逵聽的有點頭大,打斷道:“說點別的吧。”
李大郎在李氏族人之中地位低下果然是有原因的,李慶這家伙在京城,也是能惹事的一把好手。可是李大郎當初竟然連孩子都沒打過。
說別的,李大郎有點懵圈了,問:“說什么。”
“你和嫂嫂怎么認識的?”
“她喜歡吃糖炒栗子,從我做買賣的時候,她就照顧我的生意。后來即便我不做糖炒栗子的買賣了,但也隔天就炒一鍋給她送去。”
“沒收錢?”
“那時候家里已經不缺錢了。”李大郎理直氣壯道。
“送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