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良久,李逵也不見張商英動彈,頓時不滿起來。
張商英這個氣啊!他是來拿人的,走的是先斬后奏的路數。反正御史臺經常會這么干。沒了御史臺,有大理寺一樣能辦。但李逵呢?不僅不把刑部和大理寺當回事,還逼著他拿出御史臺的公函,就為了讓李逵開開眼界,這等屈辱,他如何能受得了?
他當即指著李逵大罵道:“李逵人在做天在看,你霸占民女的事,以為能瞞得了天下人?今日,就是你身敗名裂之時。”
“本官什么時候做過?”
李逵當即反駁,卻突然氣勢強盛,對著張商英大吼道:“本官就是做了,又如何?”
張商英耳畔嗡嗡作響,目瞪口呆地看向了李逵。強搶民女,還能如此理直氣壯的,大宋除了土匪和皇帝,估計也沒人會如此在大庭廣眾之下如此蠻橫了吧?
張商英詞窮了,但是李逵可不會放過他。
“張商英,你可知我兵統局隸屬都事堂和樞密院,乃大宋第一等的軍機重地,你帶著人擅自闖入。一沒有都事堂章相的手令,二沒有樞密院樞相、同知的準許,誰給你的膽子敢視我大宋軍機重地如茅廁,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李逵扭頭看向了蔡京,問:“元長,這幫不知死活的東西,擅闖軍機重地,該當何罪?”
蔡京被李逵盯上,心頭猛然一驚,此時此刻,李逵氣勢如虹,他根本就不敢和李逵對視。俯身道:“大宋律,無令擅闖軍機重地,輕者充軍,重則殺無赦。”
“這不好吧?”殺人李逵倒是經常干,但張商英這貨不能明著殺。真要是這么干了,皇帝也要坐不住了。
蔡京心說:當然不能這么干。
可他就站在李逵的邊上,李逵那個大嗓門,吼地他腦袋嗡嗡作響,腦子都有些發暈。回答也不是,不回答也不成,只能耍滑道:“還請大人定奪。”
“小五何在?”
“大人,小五在!”
“給我拿下!”
乒乒乓乓,阮小五動手之后,張商英帶著的巡街的禁軍,哪里是阮小五的對手,一拳一個,下場之后的阮小五如同猛虎沖入了羊群,一掃一大片。加上朱富幫忙,才一會兒的功夫,連帶著張商英和刑部的一個員外郎,所有人四仰八叉地躺在了地上。捂著身體上不同的部位,只有哀嚎的份。
李逵目光在大案上掃過,他想起來大老爺斷案,應該拿個簽子丟地上,這顯得專業。簽子分四種顏色,紅色是動刑的,這他倒是認得。當即從大案上抽出根紅簽,丟在地上,道:“本官念你是初犯,無心之舉。但有過不能不罰,來人,將此人褲子扒了,打二十板子,以儆效尤。”
“老爺,十板子一根紅簽,您還得丟一根。”
李逵從善如流,又丟下了根紅簽。
這時候張商英如夢初醒,死命的拉著褲腰帶,似乎想要保住自己的貞潔。情急之下,只能扭頭朝著蔡京大喊:“元長,你們兵統局不就是砸煤餅子的營生,什么時候變成了軍機重地了?你我兄弟都是多年的交情了,你快說句實話啊!”
蔡京臉色黑了下來,兵統局啥時候是砸煤餅營生的衙門了?這是偽裝,好不好?
咱衙門對大宋是很重要的。
尤其張商英剛才的話,讓蔡京害怕李逵會遷怒他。就李逵這樣的氣勢,張商英想要告倒李逵,這輩子都沒可能。想到利害得失,蔡京當即向李逵表明心跡:“大人,下官和他不熟!”
李逵冷笑道:“給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