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一切,都讓李逵給禍害了。他老婆聽說弟弟被李逵禍害去了宣州當通判,和邢恕吵了好幾天。明明說好是升官,為何變成了貶謫。
至于林希?
章惇看向林希的目光很復雜,不過他目光越過了林希,對邢恕道:“張商英攀污李逵,和叔你也參與了?”
邢恕面對章惇,還是有點戰戰兢兢。躬身道:“章相,何以如此說?”
“嗯——”
章惇已經知道了邢恕為何針對李逵的原因,問的心思也沒有了,擺手道:“既然不知,你先回去吧?”
要是繼續盤問,邢恕早就想好了對策。可是章惇突然間不問了,這讓他心中惶恐了起來,連離開都不敢了。
“章相,不知此時下官可否旁聽?”
章惇抬起眼皮看了一眼邢恕,冷哼道:“既然不知道,就沒必要聽了。索封,送刑尚書出皇城。”
邢恕心里心急火燎的,就是不知道為何才半天的功夫,一下子就變成了如此模樣。到底那個環節出了問題?
至于問索封?
別想了,索封如今的有錢的很,屬于官場的狗大戶。只要李逵對青唐城的影響力繼續下去,他的財富還會以讓人羨慕的速度增加。河湟之地有掙錢的機會,李逵一定會帶上索封。
當然,他倆在官場的名聲都不好。
但卻不能忽視,他們兩人的利益已經捆綁在了一起。
章惇和林希的對話,李逵和姜旭竟然被趕出來了。所以,李逵不知道他們說了什么。只聽到了章惇似乎因為憤怒而摔了個茶碗。
良久,李逵被帶進了正堂,章惇一臉疲倦,對李逵問道:“此時老夫給你擺平,你就不要繼續問了。”
“不行,我總不能不冤不白的讓人陷害吧?”李逵怎么肯答應,他是個直性子,真要是連仇人為何恨他都不知道,他怕今晚上他忍不住跑到林希家里去,然后在他老人家敦倫完大禮之后,李逵突兀地出現在老頭背后,將心中的疑惑問出來。
真要是這樣的話,恐怕事鬧得更大。
章惇沒好氣道:“你以為占理了,我問你延安府的時候你是否納妾了?”
“是啊!”
“苦主被你發配了?”
“對啊!”
“這算不算霸占民女?”
“不算!”
章惇看著李逵,終于被氣樂了。可李逵不樂意了,他站在堂前,擲地有聲道:“這事我不怕出門說,反正都讓人挑破了,干脆去大理寺,刑部,隨便那個地方說都行。非得說開了,要不然,以后再有人用這事陷害我,我豈不是冤死?”
章惇無語地看向了林希,冷著臉道:“這可是你自找的,你可知道一旦做成了鐵案,你這兵統局可要便宜了別人?”
“信,但下官立得直,做的正,我有何懼?可是背后陷害這事,下官可忍不了。”說完,李逵目光玩味的看向了林希。
林希也是久居高位的高官,尤其是他剛剛主持過科舉。按照大宋的官場潛規則,他要升官了。
他能忍受被李逵威脅?
林希指著李逵怒道:“登州李家船廠的李大郎是否是你兄長?”
“是啊!”李逵不解,李大郎竟然上天得罪了堂堂二品大員,當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連李逵都好奇,李大郎不過是個船廠的船東,他怎么做到讓堂堂禮部尚書記恨的?
林希惡狠狠地咬牙道:“去年你兄長派人來我林氏福州船廠挖人,也就算了。而前幾天,你兄長竟然還來挖人,我家船廠都讓你兄長給挖黃了,你可知?福州那么多船廠,為何不挖別家的,專門挖我林家船廠的人?”
李逵有點后悔,他不該問的。要是不問,該多好。或者讓章授,章三爺去問他爹,多半也能問出來。可現在,情況有點尷尬,李逵舔了舔嘴唇無辜道:“或許你家的工匠手藝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