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章相不是說過絕不妥協嗎?”
皇帝這樣才想起來,剛才在大殿上,蘇轍從人品上唾棄了遼國的貪婪,據理力爭,但是遼人使臣不為所動。說明,講道理,沒用。而曾布卻開口認為可以停止西征,以應對遼國的可能偷襲。樞密院的建議也是停止西征,不過李清臣沒有表態如何應對,而是對著遼國使臣破口大罵,甚至要有動手的跡象。可看著總給人一種心虛的感覺。
只有章惇氣勢最足,指著遼國使臣冷冷道:“要戰便戰,大宋不懼任何敵人!”
皇帝趙煦黑黢黢的臉上終于恢復了一些血氣,他還是有支持者的,當然這要面對和遼國的戰爭,大宋的朝堂重臣們都表現出了一種超乎常人的穩重。唯獨章惇,這小老頭竟然爆發出了身體內的仿佛藏不住的力量,懟的遼國使臣差點破功。
遼國并不想和大宋交戰。
對于遼國來說,大宋是對手,西夏卻是身邊的惡狼。
對手是因為知道了彼此的實力,有謹慎的因素,同時也有尊重。但是面對西夏,遼國更多的是警惕,這是個永遠也不會滿足的惡狼,一旦疏忽了,真的會變成心腹大患。要不是西夏國內政變頻發,一直陷于內斗的作亂之下,西夏將爆發出更加強大的力量。
如果大宋壓不住西夏,那么對于遼國來說,也可能壓不住西夏。
而大宋對戰西夏,哪怕最不利的情況下,西夏被大宋吞并。可是遼國依然有信心和大宋五五開。
真宗當年和遼國在澶淵大戰的時候,西夏還是大宋的領土。甚至那時候不叫西夏。如今西夏的王室李家被賜姓趙,是當時大宋的夏州節度使。
但并不是說,遼國更傾向于和大宋做對手,而不愿和西夏做對手,就會什么也不做,給大宋一個相對平和的環境蠶食西夏。該發財,敲詐的時候,遼國也不會手軟。人生就要搏,國家也是如此。當初,大宋神宗皇帝被遼國威脅了一次,歲幣從真宗時期的三十萬兩白銀增加到了五十萬兩白銀。
神宗的兒子想要滅西夏,必須要和他爹付出一樣,乃至更多的代價,遼國才會不參與這場大戰。
“陛下,晌午之后還去球場嗎?”
對于踢球這項娛樂活動,趙煦是認真的。原因很簡單,他發現自己自從踢球之后,各方面的能力都強大了不少。
不像以前,一副精神萎靡,手腳酸軟的慵懶。自從踢球之后,腰同樣也酸,但是恢復起來快的很,不耽誤他在后宮造繼承人,還能享受魚水之歡的妙處。
這是養身的秘笈,趙煦說什么也要堅持下去。想起踢球,他就想起了高俅,找個曾經自己蹴鞠的啟蒙教練,如今在西北帶兵打仗。對高俅的能力趙煦心里很清楚,高俅打仗的能力普通,甚至比李逵舉薦的種建中都差了很多。
想著將高俅留在西北也沒太多的用處,要不召回京城算了。
雖說趙煦對踢球很認真,但時機不對,今日沒有了踢球的興趣。
撇嘴道:“讓人散了,朕今日不去了。”
回到垂拱殿,章惇已經早早的到了,同時李清臣也來了。說起來李清臣是純正的文臣和蘇轍一樣,不會帶兵打仗,也不會算賬謀劃財政,詩詞歌賦倒是非常擅長。要不是大宋出了個蘇軾,李清臣的文章能排到天下第一。
當然,因為名聲不太好,所以后來被人嫌棄了。
之前的朝堂上,李清臣將文人的無用演繹的淋漓盡致,用一句話概括就是:“君辱臣死!”
不過趙煦也真的不想要李清臣這么做,李清臣死不死,對于大宋和遼國的這場交鋒什么用都沒有。甚至,趙煦也有點看清了李清臣的才能,并不適合做樞密使。他對李清臣是有點失望的,但趙煦的心里也是明鏡似的,換個人,有可能還不如李清臣。其實說白了,大宋的樞密使沒一個是合格的。
哪怕是當初王韶因為收復河湟之地,回到京城做了樞密使。按理說,王韶有戰功,會打仗,也有謀略,應該是一個合格的樞密使。可實際上也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