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這位是他親信,石噠。
平日里也算是有些智謀,能出點主意。
“你是說陛下可能如今已信不過皇太孫?”
“大王,您還不清楚嗎?皇太孫擁有和陛下一樣的兵力。而陛下雖然年老,可是精力不減,難免會擔憂其儲君的地位。如今是個大好機會,只要擁立成功,陛下即便想要廢除皇太孫,恐怕也做不到了。”
耶律陳家奴愣了愣,他不過是奉命招討,接到的命令是帶兵抵達析津府,然后收攏兵權,控制城池。
這無可厚非,畢竟他是耶律吾也病故之后的新任南院大王,整個南京道都是他的轄區。
可是這個命令讓耶律陳家奴心頭發冷,果然,帝王之家沒有親情,這估計是懷疑上了皇太孫。遼國的南院大王和北院大王的爵位相同,都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一方諸侯。因為遼國皇帝經常住在南京,這讓南院大王的權力卻少了很多,主要是皇帝經常住在析津府,尤其是整個冬天,都會在析津府避寒。
“不行,此時休要再提。命令全軍,立刻奔赴析津府。”
耶律陳家奴想了想,懷疑道:“我擔心攻打涿州的那支宋軍已經出現了,萬一京城有失,你我都將成為大遼的罪人。還有萬一遇上了宋軍,千萬要小心應對,這支宋軍不簡單。”
“末將告退。”
石噠無奈,只好領兵加速,在天黑之前抵達析津府。至于耶律陳家奴對他的提醒,他根本就沒在心上。
易縣他又不是沒有參戰過,作為對手的宋軍并不怎么樣。
可是讓他想不到的是,在行軍到下午的時候,一支宋軍就攔截在他面前。石噠遲疑的看著宋軍奇怪的裝備,他看出來是步軍。
回頭看看自己的麾下騎兵,扭頭對傳令官道:“給大王報信,宋軍出現了,人數在一兩萬之間。”
“全軍準備進攻,本將軍要試試宋軍的成色。”
在他看來,宋軍是步兵,當然有騎兵,可是他身后不到五十里,大王親率的一萬多援軍就在路上。他怕什么?
難道跑不掉?
不可能的。
遼軍先鋒早就被宋軍斥候發現了蹤跡,消息傳到了大營。
李逵立刻命令出兵,終于在距離析津府不到三十里的平原上,截住了遼軍,可是當擺開軍陣,以逸待勞等到遼軍的那一刻,別說李逵,連曹昉都表現出很失望的樣子,嘟噥道:“才這么點人馬?”
最多五千人馬,在一望無垠的平原上,似乎真不夠看。在用偃月陣就有點欺負人了,李逵當即命令:“火槍兵行進間,準備射擊。”
奇怪的鼓點響起來,就在石噠騎在馬上嘲諷宋軍的古怪的時候,雙方的兵馬撞在來一起。
戰斗根本就沒有持續太長時間,除了少數逃跑的遼軍之外,其他遼軍都被殲滅。走在戰場上,李逵看著戰死遼國士兵的鎧甲,失望道:“這不是皮室軍。”
皮室軍是遼國皇帝親軍,大宋往來遼國的使臣帶回了臨摹的遼軍畫像,其中皮室軍的畫像最多。皮室軍的盔甲更加的厚重一些,人人帶甲。而眼前的遼軍的防護很差。很多士兵連破敗的鎧甲都沒有,只有相當于隊將的正兵,才有鎧甲,但也與李逵在樞密院查到的畫像有很大的區別。
“大帥,你是說遼國的皇帝耶律洪基跑了?”
曹昉跟在李逵身后,他也漸漸習慣了戰場的血腥,并沒有像第一次走在戰場上那樣臉色蒼白。
李逵叫來梁世杰,囑咐道:“你帶人去審問活口,一定要問清楚耶律洪基的動向。”
“屬下立即去辦。”梁世杰領命而去,曹昉見無事,也跟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