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劉葆晟從后院起來,聽聞噩耗,翻著白眼背過氣去了。這下子,韓家大院里就更亂了。好不容掐人中,淋冰水,劉葆晟悠悠醒來,可一醒來,又要暈死過去。哀嚎著道:“這可如何是好?完了,完了,天要亡我劉家啊!”
聞訊趕來的三叔公在邊上插不上話,好在沒人趕他,在邊上聽著事情的始末。
從淮陽出發……到牛背山附近的官道……被山賊埋伏……整條線上,恐怕山賊都了如指掌。押運的官兵、車夫,還有帶隊的秦文廣,也就是韓大虎的大姐夫,都被一股腦的擒住了,一個都沒逃脫了。這要說沒人勾結,他老人家第一個不信。
三叔公心說,這事聽著蹊蹺啊!
且不說劉家籌錢可是在淮陽地面上,但是山賊卻在蒙山地面上埋伏,他們怎么知道消息的?
有內奸?
還有就是老頭看不上劉家人,都說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這劉葆晟恐怕也不是能帶兵打仗的料。
果然,劉葆晟緩過勁來之后,和女婿們商量了起來:“指揮使和老夫素來不和,恐怕這次發兵不會答應下來。”
“岳父,不如從廣濟軍中斡旋,請求王大帥幫忙借調五百人來。”
“是啊!永信軍要是也能借調五百人,就有一千了。”
“借兵容易,借將就難了。且動用千人,雖說是兩個禁軍,要是讓御史知道了,非參我等一本,大為不妥。最多三百,要是將親衛算上,也就七八百人。公冶虎,公冶豹兄弟武技嫻熟,如今你還有傷在身,恐怕不是他們兩個的對手。”
“為今之計,一來要和山上取得聯系,讓公冶虎知道,他如此做的后果。要是他明事理……”
……
三叔公實在聽不下去了,山賊要是明事理,還能干打家劫舍的營生?想到這里,老頭呵呵笑起來,隨即覺得這時候笑不合時宜,捂著嘴頗為尷尬。
秦文廣許是丟了巨款之后,急于表現,對三叔公呵斥起來:“你這老倌,哪兒冒出來的,這有你說話的地嗎?”
三叔公氣地面紅脖子粗,想到是在人家的地盤,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劉葆晟張嘴想要說句好話,但心神大亂之下,精神本來就不濟,張了張嘴,只是呵斥了自己的女婿道:“少說兩句。”
“岳父!”
“我要是你,就跳河死了算了。”突然,一張黑黢黢的臉出現在了秦文廣的背后,嚇得他猛地一跳躲過去,回頭那一刻,愣住了。心中琢磨不透,家里為什么來了這么多生人?
還以為是連襟韓大虎家的什么窮親戚,畢竟李逵穿著只能說干凈,但很寒酸。
哪有大冬天的就穿單衣的,不是窮還能是什么?
李逵根本就不給秦文廣說話的機會,連珠炮似的質問:“你的人被埋伏,賊首何人,是否反抗?可曾廝殺?你應該明白,你是押運官兵的主心骨,你要是不反抗,他們如何會反抗?慫成這樣,也不知道跪了多少神佛,才換來了一條活命的機會。”
秦文廣豁著嘴,被李逵質問的啞口無言。
而李逵看向了三叔公,說道:“三叔公,要是有人這么欺負我百丈村,如何?”
三叔公瞪眼道:“沒說的,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