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用問嗎?
弟子哎,還是親自教授的弟子,怎么可能連船都上不了?
入室弟子,可是干兒子的待遇啊!
可問題是,李逵敢去嗎?
這貨都快被周元逼瘋了,天天背書。好不容易消停一點,過年了,說好在家溫習功課,一轉眼在碼頭上相遇,還被發現要去臨沂城浪,這不是上趕著讓周元抓現行嗎?躲著周元還來不及呢,還敢湊到周元面前得瑟。過完年后,他還活不活了?
他除了給劉家準備禮物之外,更多的是想著怎么躲過周元的耳目。
周元不過是個縣令,他身邊的耳目也就是管家許伯,還有廚娘,最多有一兩個小廝,衙門里的應承。可萬一被這些人看到了,還在大老爺面前多嘴了呢?
豈不是糟糕?
無奈之下,李逵不得不走官道,原本他更傾向于坐船,雖然游泳只是停留在計劃之中,萬一落水他也要抓瞎。但騎馬的水平他也稀疏平常的很,他最多得益于用眼神嚇退高傲的馬對他的敵視,乃至臣服于他的赫赫兇名之下。除此之外,他和不會騎馬的人沒多少區別。唯一的區別就是力氣大,下盤夠穩,不太容易從馬背上掉下來。但這一路上,肯定少不了煎熬。
但總好過在碼頭上被周元看到吧?
“我不坐船!”李逵表示自己不受這刺激。
沒想到的是李大郎卻高興起來,雀躍道:“兄弟走大路,我和你搭個伴,省了這一貫的船資。俺身上帶著這么多錢,要是有了個閃失,豈不是完了?”
李逵捂著腦袋發愁,這貨難道就不知道一點好賴?“我騎馬去,你要是能弄到一匹馬,大可以跟著。”
李大郎傻眼了,在沂水縣有馬的人家屈指可數,哪家不是豪門大戶?他哪里夠得著人家。
這時,李全扛著他的大棒子,閃亮的出現在了李逵面前:“二哥,出去耍耍?”
李逵氣地眼前一黑,他說什么也不愿意和李全比試。一來這家伙的鑌鐵大棒太顯眼,兩頭套上了兩個黃銅套,在陽光下金光閃閃,比后世影視劇里的金箍棒都要來的實在;二來,他用長刀打不過李全,用斧頭太腌臜。果斷拒絕道:“不去。”可是隨后又補了一句:“等三叔公把莊子整好之后,有了練武場,我們再練。”
功夫一門,三日不練,就會生疏。這雖然有點夸張,但也說明了功夫是需要長期保持狀態的技藝,馬虎不得。
李全也不惱,都準備走了,可是李大郎去眼前一亮,拉著李全道:“跟兄長去臨沂,哥哥給你吃肉。咱們坐船去,一路上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別給你大哥省。”
李全鄙夷的看著李大郎,嘟噥道:“我要守著娘。”多半心中還嘲諷了一把李大郎:誰稀罕你的肉,都過年了,誰家不吃點好的?
李全的話被張氏聽到了,老大欣慰,覺得這干兒子沒白認:“瞅瞅李全,再看看你。過年還不安生,去臨沂,那地方是你該去的嗎?”
李大郎被張氏噴了個透心涼,好在李逵幫忙說了一句圓場的話:“娘,大哥是去臨沂城相親。”
“哪家姑娘不開眼……”張氏盯著李大郎瞥了一眼,小娥在她身后一個勁的做鬼臉。不得不說,自從有錢之后,張氏也看著榮光起來。以前的毛皮大衣雖然原生態,但總給人一種野人的感覺,雖然皮子雜了一點,但是小兒子的孝心,哪里舍得扔了?如今蒙上了綢布之后,緞子光潔的如同一面鏡子。領子上更是將原先的一張狐貍皮給換了上去,看著富貴華容,大有太君的威儀。沒有了憂心事,吃穿不愁之后,整個人都看著精神了起來,仿佛年輕了十來歲:“嗯,也好,去吧。有姑娘看上你不容易,別讓人家失望。”
李大郎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愣著道;“娘是答應了?”
“眼不見心不煩,過年去你舅舅家!”張氏也準備翹家,一轉眼,一家人走了個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