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多日來,影訊全無。
徐讓無奈的搖頭道:“要么是無從下手,要么查著查著,線索就全部斷了。這幫人下手真狠,已經有六七人可能經歷過當年的事情,但都死了。”
“他們殺人了?”蘇軾警覺道。
徐讓苦笑不已:“殺人就好辦了,都是意外而死,一點痕跡都沒有。”
“學士請看,有三人都是常平倉的小吏,這些年卻意外丟掉了差事,淪落跑船的營生。但不是溺亡,就是客死他鄉,讓人著實懷疑。也是下官無能,讓學士失望了。”徐讓說話間,將卷宗躬身放在了蘇軾的面前。
蘇軾瞅了瞅,決心還是讓在書案上的為妙。
查案不是他的長項,真要是不服輸,自己攬在身上,到時候多半不了了之。
徐讓猶豫了一陣,突然對蘇軾說道:“不過下官最近得到了一個消息,潁州地面上的大戶,似乎最近迷戀上了交易所,桐油和茶油最受他們青睞。”
做官的說話,多半不會明著說,徐讓這話表面上似乎是簡單評論一個事實,但實際上另有深意。他可能對潁州大戶沒有了辦法,想要讓蘇軾通過交易所來尋找證據。
蘇軾也沒有立刻答應,只是淡淡道:“交易所確實掛在了州衙之下,但是正經的商業往來,恐做無用之事?”
再說了,亢金為州衙賺錢,頗得蘇軾的賞識。
做地方官也不少了,蘇軾做過疏浚湖泊的大工程,也帶領過百姓連續一個多月抗擊洪水的壯舉。但蘇軾做官,從來都是拿著府庫的錢流水般灑出去,從來沒有見到過進項。
如今亢金開了他從政的先河,而且在他看來,交易所的經營完全沒有問題。
畢竟,打壓下來糧價,交易所也有一份功勞。
只是如今的糧價還有點虛高,蘇軾對此不太滿意。徐讓也通過關系聯系了一批糧食,但是數量不多,聊勝于無:“對了學士,愚兄也幫著聯系了一批糧食,不日就會運抵潁州。”
蘇軾聞聽之后大喜:“寶叔兄,急公好義,子瞻感激不盡。”
徐讓赫然道:“我也是潁州的官員,為百姓謀利,責無旁貸。只是能力不足,學士勿怪。”
自從蘇軾決心改變潁州糧價受控于大戶的決心之后,徐讓對蘇軾可以說已經做到了掏心掏肺。
交易所外。
一個青衣小子雙腿飛快的跑著,一頭沖入了交易所內,扶著大門口的門框,喘息了兩口,就極力大喊起來:“荊湖路的船隊在荊州觸礁,損失不計其數!”
“什么,消息可靠嗎?”
青衣小子身邊突然圍上了一大圈人,一個個恨不得將小子拉到隔壁的小巷里,獨享消息。
“怎么不可靠了,港口的齊老板聽到了消息,氣暈死過去了!”
“是做茶油生意的齊老板?”
“三十五貫一石,一千石茶油,我要了。”
“三十八貫一石,一千二百石茶油!”
“我出四十貫一石,要一千五百石!”
交易所內,頓時亂作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