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家誤會了,這是李全的族產,給他的。他成婚之后,自然是給到侄媳婦。而且侄媳婦說過了,她想要去汴梁開酒樓。這些錢也用得上。”七叔解釋道。
許伯心說,自家女兒都身懷六甲了,還去汴梁開什么酒樓,這不是糊弄人嗎?
不過,他隨即心頭一動,要是李全和女兒去了京城,那他豈不是可以和女兒女婿住在一起?要是女兒生養下來了孩子,他還能含飴弄孫?
想到此處,許伯不由激動道:“那是說老漢我……”
七叔笑道:“我雖是李全的長輩,但這是他們兩口子的事,我也不便干涉。但是您老就不一樣了,怎么說都是李全的岳丈,這家以后肯定是你女兒當,還是親家去和他們小兩口商量吧!”
“這個……”許伯一時間老淚縱橫。
媒婆在邊上奉承道:“許老爺子,這是多般配的一對,您老在這大喜的日子,該高興起來不是?”
“對,高興,高興!”許伯心頭的擔憂盡去,咧開嘴笑著,卻抑制不住老淚縱橫。
倆家結親之后,李全帶著許伯一家去了汴梁。還帶走了兩個村子里的后輩,也算是路上有了幫襯。
半個月后,縣試如期舉行。
李逵和李云起了個大早,匆匆感到了縣學的邊上。
不過,縣學如今是煙霧繚繞,要旦夕之間灰飛煙滅的仙境模樣。都是縣學邊上的夫子廟前的香爐里冒出來的青煙滾滾。
“十文一柱香啦!”
“十文一柱香,禱告圣師,旗開得勝!”
……
李云躍躍欲試的一模兜里,出門忘帶了錢,頓時哭喪著臉看向了李逵。可問題李逵也沒有科舉經驗,他也沒帶錢啊!
這時候李清卻在人群之中擠了過來,不好意思的對李逵笑了笑,將手中的檀香分給了李云和李逵,囑咐道:“快去吧,點個好兆頭,高中。”
科舉之日,耳畔聽到的話都是,高中,取了之類的話語。
李逵不怎么信上柱香就能運氣爆棚,但還是隨大流去上香了。李清張了張嘴,看著兒子的背影,頓時有些哽咽。
他這個做父親的,面對兒子要參加科舉,似乎一點忙也幫不上。
至于兒子的學識,他這個當爹的也是一點底都沒有。唯一能做的似乎只有禱告神靈了。
李云背過身的那一刻,似乎也感受到了李清的無奈,還有那種無微不至的關懷,吸了吸鼻子,有點淡淡的感傷。
不過,很快他顧不上傷感了,因為老李家的鑼鼓隊敲鑼打鼓的震天響,口號更是讓人聽著辣耳朵:“李氏子弟,旗開得勝!”
李逵腦門子都快抽麻了,他沒想到昨日夜里五叔故弄玄虛的對他擠眉弄眼,竟然搞了這么一出。他可沒臉繼續在眾目睽睽之下當大馬猴耍。
縣學大門被開大開的那一刻,李逵撥開眾人就沖了進入。
一時間,縣學門前人仰馬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