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就是民兵而已,他們訓練之下的士兵總數也不超過三十人。別說鄆城縣了,沂水縣也有。當初打老虎的時候,也出動了馬軍和步軍,看著氣勢嚇人的很,不知道的還以為千軍萬馬。實際上,能來二十來人已經算是不錯了,像樣的武器都湊不全,比散兵游勇都不如。
說是都頭,其實是班頭。
和三班衙役一樣的身份,但是有區別的是,他們都是良人。而衙役之中捕快人手多半有犯小錯的百姓擔任,是不需要重判的罪犯。地位要比衙役稍微高一點,但比不上縣衙里的書吏。
雷橫死死的盯著宋江離開的方向,夜色正濃,早就看不到宋江的背影。
他只是覺得奇怪,突然似乎心中豁然開朗起來,問朱仝:“剛才公明去的方向,似乎是去東溪村。”
“東溪村?”
朱仝微微鄒眉,對于東溪村他在熟悉不過,當然不是因為他們常去,而是因為這地方有個人很特別,名氣在鄆城縣比縣令老爺都要大一些。
但是卻喜好結交江湖朋友,江湖上的人,有好有壞。
總的來說,壞的多,好的少。
鄉里鄉親的朱仝自然希望晁蓋能好,更不要結交匪類,到時候他們這些做朋友的為難。之前的劉唐就很沒有眼力,大家心知肚明的事,非要捅破,弄得大伙臉上無光。
不過朱仝向來不是喜歡猜度他人隱秘的小人,一笑而過:“雷兄弟,今日也倦了,在下做東請兄弟喝碗水酒驅驅寒氣。”
“這怎么好意思?”
雷橫嘴里說著不好意思,可是腿腳卻邁開朝著酒肆而去。他身家不如朱仝富裕,同時為人又貪財,自然不肯破費,但要是吃人的,他從來都不會覺得不好意思。
再說宋江。
提著腰刀,走了十來里路,又饑又餓。
扶著路邊的樹歇息了一陣,咬牙再次趕路。
總算是在天亮之前,趕到了東溪村。
村口的狗吠叫了起來,一只只接著叫起來,如同比試那只叫的響亮豪邁。不過村子還沉浸在睡夢之中,根本就沒有人出門查看的心思。
唯獨村頭的私塾先生吳用起來了,打開遠門,揉眼看清是宋江的時候,也是大吃一驚。此時的宋江又渴又累,在水缸邊上舀了一瓢冷水,咕咚咕咚的喝了起來,沒喝兩口,卻仿佛被激住了似的,打起了顫栗。
“公明兄,這是為何?”
宋江呼出一口熱氣,咬牙道:“出事了。”
“說話間,將衣襟中的文書拿出來給吳用看。”他倒是不擔心,吳用和他一樣,都是落榜士子。別以為吳家后人說的那套是真的,什么吳用參加科舉,差點成了狀元,因為對蔡京不敬,才被取消了功名。這等瞎話,也就是自己后人給老祖宗臉上貼金了。
狀元可不是宰相能定奪的,而是殿試中皇帝親自考核之后,才會點取的才子。
而現實狀況是,吳用不過是蒙童先生。
基本上和沂水縣的顏夫子一樣的水平,可能比顏夫子稍微強一些,但也強不到哪里去。畢竟顏夫子和孔夫子就差了個姓,但學問差了十萬八千里之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