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受不了火葬場散發出來的那股子奇怪的焦糊味吧?
可即便是南薰門附近的房價,也不便宜,不是外鄉人能夠窺視的存在。
京城的房價是爾等能窺視的所在?
船老大捏著下巴上的胡子,一臉的糾結,他很想問問李逵,到底住酸棗門那條巷子,改日他要是不做這運河生意了,也去買個院子落腳養老。
不過,船老大注定要失望了,因為李逵問了他一個問題:“老丈,此去東交樓巷有多遠?”
“這地方過去可不容易啊!”突然船老大瞪大了眼珠子,古怪的看向了李逵,東交樓巷是在內城邊上了,屬于汴梁最好的住處之一,于是癡癡道:“你不會是說買的房子在東角門巷邊上吧?”
“靠近保康門附近。”
李逵拿出家里的來信,指著信上所寫的地址道:“就是這個地方。”
“絲。”
船老大倒吸一口涼氣,一用力,下巴上的胡子都被他扯掉了一小把,疼得他吱呀咧嘴的臉色極為難看。但大宋人有一點好處,佩服有錢人,老頭立刻變換一副樣子,身上的傲氣自然而然的消失不見,只有說不出的謙卑模樣:“兩位公子是太學生?”
“這地方靠近太學,豈不是離禮部貢院也很近?”李云高興道。
船老大心說:“確實很近,就在一條巷子里,能不近嗎?”臉上卻恭敬的詢問道:“不知倆位公子是……”
“我們是舉子。”李云大言不慚道,他雖然是通過武舉獲取的資格,但是禮部試他也又資格參加。不是舉子,是什么?
船老大這才如夢初醒道:“原來兩位公子是舉子,失敬失敬,這次來京城恐怕就是為了參加開春的禮部試的吧?”
“沒錯。”
“原來是文曲星下凡,小老兒恭賀兩位旗開得勝,金榜題名。”
李云眨巴了一陣眼珠子,有點轉不過來彎,這算是什么意思?站在李云邊上的李逵倒是聽明白了,這老頭竟然要打賞,要不然憑什么無緣無故的給你說好話聽?
李逵笑了笑道:“賞。”
阮小二從包袱里拿出一吊錢,沒好氣的塞在了老頭的手里,這才問:“現在可以說從碼頭去我們的住處要多遠了吧?”
“不遠,才三十五里地。”
李云傻眼道:“啥,三十五里?”
船老大赫然道:“其實老兒也沒去過朱雀門附近,不過三十五里可能要多一些,但絕對不超過四十里。”
然后老頭對非常熟悉的北城附近開始指路,然后李云傻了,李逵也傻了。
這地名一個挨著一個,連個地圖都沒有,他多半要迷路。
想一想,李逵曾經可是一個人在山林里十天半月都不會迷路,可要是剛進入東京城不久,就迷路了,這豈不是丟人丟到了京城?
腦袋仿佛被攪和了一團漿糊似的,李逵帶著李云,阮小二雄赳赳氣昂昂的交了入城稅收,進入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