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娥生氣也好,開心也罷,對他來說都一樣。
張氏揉了揉眼睛,盯著李逵端詳了一陣,頓時悲從心頭來:“我的兒啊!你瘦了……”
阮小二吸了吸鼻子,眼角酸酸的,似乎勾起了心頭的傷心往事。
只不過局面有點喜感,李逵粗壯的如同門板一樣的后背,竟然還瘦了?這老太太是眼神不好,還是想兒子想癔癥了?
“見過伯母。”
“李云,你也帶書童了?為啥不找個好看的?”
張氏好奇的指著阮小二,覺得挺詫異,李云這小子在沂水縣縣城里的名氣很大,主要是顏夫子傳播的功勞,在李家莊尤其響亮。
之前顏夫子可是對李云一丁點好印象都沒有。
可是自從李云拜師蘇過之后,顏夫子經常以自己是李云蒙師自居,他啟蒙的學童被文壇大宗師看重,且收入門中。雖然不是蘇軾收了李云當弟子,但李云蘇門弟子的身份是逃不掉的。至于顏夫子為什么這么說,自然是為了吹噓自己的水平。
他可是李家莊蒙童的總教習,需要一個響亮的身份鎮場子。
阮小二在邊上抑郁了,他長相也不算太丑吧?
為什么這么多人對他的長相有意見?
再說了,他是李逵的小廝,可不是李云的書童。
“啟稟老夫人,我是二公子的隨從,不是云哥兒的書童。”
阮小二無奈,只好表明身份。
張氏這才仔細端詳了一陣阮小二,良久,才悠悠道:“我說呢,是我家逵娃子的小廝,乍一看尋常,卻是耐看的好小伙。”
阮小二腦子有點發木,他發現自己真的理解不了這一家人。
張氏隨即吩咐小娥:“多蒸些飯,再去八仙樓訂一桌上等席面。”
說話間,李全氣喘吁吁的抱著跟鑌鐵棍,出現在門口。他早就打定了主意要跟著李逵廝混,于是去自己家里將自己的行禮拿回來了。
至于他的行禮,似乎就這根鑌鐵棍。他帶著他的棍子,離家出走了。
胖春聽到仆人通報,大爺抱著他的寶貝走了。頓時氣不打一出來,滿臉寒霜道:“有本事你一輩子都不要回來!”
“女兒啊!這是何苦?”許伯在邊上勸道:“想當初,你想要有個營生才來的東京城,可當初你家婆婆可是給了你三萬貫。這些錢要是買地,豈不是活的逍遙自在?”
許伯對當地主非常向往,可惜,女兒不同意,他也沒轍。
胖春雙目漸漸的犀利起來,良久才惡狠狠道:“爹啊!我不甘心。”
而在李逵的院子里,李全受氣包似的蹲在李逵面前,了無生趣道:“二哥,那女人變了,原先不那樣啊!天天做好吃的,騙我結婚。可是結婚后,竟逼著我去讀書,不讓我出去玩,早知道娶媳婦這么累,我……哪能上這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