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讓人欣喜的是,第五天,李林也學會打麻將。
可當王進會玩了麻將之后,就不一樣了,嚷嚷著攢局,還將籌碼提高了上去。
這下子,立馬就刺激了起來。
御拳館是第一個淪陷的大宋衙門。
其次是邊上的太醫署也幾乎同時淪陷。
安鐘陽當太醫的時候,在太醫署里人人嫌棄,如今卻成了座上賓,輕易不敢得罪的能人。
內城諸多衙門也相繼淪陷。
但苦于沒人教授麻將技能,只能眼巴巴的拉個會的人來玩。美之曰:交束脩。
而諸多麻將大師之中李逵的名頭最響,被尊為——保康門賭王。
李逵自己都琢磨不明白,為什么一副麻將而已,稀里糊涂的成了保康門賭王,怎么就成這樣子了呢?
等到他琢磨透了,能將關撲都當成節日來過的大宋人,對麻將的抗拒力真的挺弱。甚至不讓他們學,還不樂意。
半個多月前,實在受不了這等被騷擾的李逵,不得不讓邱宣懷張羅著在御街上開了一家麻將館,清一色的才色俱佳的教坊小姐姐,微微一笑露出兩個貝齒,潔白如雪,溫潤如玉的那種類型。麻將館不接受散客,只專注于教學。
學費貴地驚人,每日二十貫。十日學不會,學費全部退還。立下這條規矩的時候,邱宣懷還挺緊張,覺得少主如此孤傲,結局恐怕會讓他老人家下不來臉。可畢竟李逵是主人,他是管事,即便心有疑慮,卻不敢質疑李逵的決定。
其實,李逵也有足夠的理由這么做,麻將這玩意,要是苦學十天還不會,這輩子都別指望他會打麻將了,這不是老師不夠盡心盡責,而是學員腦子殘了,教學成本實在太高,不值當繼續壞費心思。李全都學會,十天還學會,還敢說自己是個正常人?
基本上,第一天熟悉規則打牌磕磕絆絆;第二天熟練計算番數,出牌利索;第三天,就能開始授徒了。
可即便這樣,首期三百學員半天之內招滿。而沒有被錄取的學員甚至因為不滿于麻將館拒客,甚至去開封府打官司,舉報。
東京汴梁人就是這么奇怪,參賭被拒,竟然還有臉去舉報。
這也是讓李逵刷新了對大宋的新認識,原以為他來大宋已經兩三年了,對大宋有了足夠的了解。可結果是,他壓根就不明白,大宋人深層次娛樂渴求,用兩個字總結,就是:失敗!
總結失敗的原因只有一個,大宋,似乎只有在開封府生活,才能算是過上了大宋的生活。其他地方,只是皮毛而已。
更讓他覺得不可思議的是,邱宣懷還向汝州清涼寺窯廠下單一萬副麻將的超級訂單。
沒錯,就是那家給皇室燒制官窯的窯廠,但他們也接民間的大訂單。只不過民間訂單不會像官府訂單那樣精益求精。大宋畢竟是商業社會,就變是大宋的各地稅監,各地的窯廠礦場,都可以為了掙錢,丟棄所謂的面子。要是年后,汝窯清涼寺牌的麻將滿天飛,成了爛大街的便宜貨,李逵真的頭痛,這鍋多半要自己背了。千年之后,那句收藏界的瓷器名言恐怕要改了。
家財萬貫,不如鈞瓷一件,汝窯一片。
改成:家財萬貫,不如鈞瓷一件,汝窯麻將一副。
剛進入師兄周侗的院子,看到李云一臉不情愿的喝著濃茶,茶湯都快趕上墨汁了,臉色憔悴的李云抬起眼皮看了一眼李逵,打了個哈欠,算是打招呼了。
李逵好心問道:“怎么,又沒睡?”
“昨晚都快睡了,被王教頭拉去翻本,這倒好,這位昨天剛領的俸祿,一晚上就折進去了。”李云倒是無所謂,他的計算能力不錯,不像是王進,打了幾圈牌,經常發現少一張牌。這貨要是能夠翻本成功,李云就改了他的姓。
李逵笑道:“王教頭現在消停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