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行壓住心頭的火氣,怒道:“天地君親師,這是要掛在明堂上的排位,你排第幾,你排第幾?你排第幾也掛不上去。這是給死人掛的東西。”
舉一反三,阮小二很聰慧地回答:“老師,我明白,是晦氣對不對?”
此時此刻,范沖眼神又如同死魚一般呆滯,心中只有一個念頭:“讓我死!”
好在范沖尚有理智,果斷放棄了和阮小二的討論,直接套弟子的話:“你剛才說老師和主人誰重要對不對?”
阮小二歪著腦袋想了想,這才想起來,剛才他是這么問的,用力點頭道:“正是。”
“老師重要。”范沖果斷道,甚至不給阮小二思考的時間,直接問,你家主人要對為師不利?
阮小二琢磨了一陣,也說不上來是不是不利,嘟噥道:“主人覺得老師告狀頗為無恥,想要讓您長長記性。”
嗯——
范沖心頭一顫,心說:不會是要動手吧?
真要是動手,他肯定不是李逵這等猛漢的對手,別說李逵了,他要是走大街上,被阮小二這等壞小子瞪眼怒視,立馬都要發虛順著墻根走的書生。
這還是大宋,大宋的書生其實并不弱,和漢唐的不能比。漢朝的書生撩起袖子敢在敵對國將人多勢大的匈奴使團一口氣都做了,戰績是36對500,己方無人傷亡,對方團滅。這等戰績,武夫都不敢這么狂啊!
大宋的讀書人比不上,但相比晉朝的書生,大宋還是有點優勢的。
可即便這樣,讀書人畢竟是讀書人,不可能一天到晚練功夫。他們宣揚的以德服人,多半是動手沒優勢,打不過了,只能耍嘴皮子而已。
范沖唏噓道:“他們準備什么時候動手?”
“動手?”
阮小二跟不上老師范沖的清奇腦子,有點發懵道:“老師,你們都是讀書人,為何要動手?”
“不動手?”
“不動手。”
范沖的自信頓時來了,比計謀,他怕過誰?正所謂自信是作死的最大源泉,范沖睥睨天下的眼神下,都是蠅營狗茍的匪類。用道德制高點的強大心理優勢詢問:“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們幾個想要如何比試?”
“打牌啊!”
“打牌。就是你和李全玩的那種游戲?”范沖覺得李逵這人腦子不好使,這玩意很簡單,小兒科。打麻將,看兩眼就會的游戲,他怕什么?還真別說,范沖真會。李全和阮小二天天在他面前玩,他看兩眼真就會了,不僅會了,而且也玩過,可以說李全和阮小二被他殺的丟盔棄甲。
打麻將有兩個人的玩法,三個人的玩法,四個人的玩法。當然,兩個人是玩鬧,三個人是無奈,四個人齊聚才是其樂無窮。
范沖自信滿滿道:“他們想多了,想在牌桌上讓為師出丑,還是如何?”
“玩錢,老師,你會被他們贏到褲子都當掉的。”阮小二覺得有必要讓老師知道李逵等人的兇殘行徑,心急如焚的對范沖解釋道。
范沖擺手笑道:“既然他們擺下了陣仗,為師接著就是了,你去忙吧!”
“老師,真的會輸錢的啊!”阮小二于心不忍。他發現在固執方面,似乎老師有著謎一樣的自信。
范沖冷笑道:“玩錢好,為師正是手頭卻花銷的銀錢,他們要送,就讓他們來!”
阮小二還是不了解讀書人的自信,他們能在戰略上藐視所有敵人的強大氣場,但也卻沒有碾壓所有對手實力。
阮小二傻眼的看著范沖哼著小曲,有種爺們要發達的得意樣,歪著腦袋心說:“我明明是想要幫他,為何他要急著去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