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晁蓋哥哥倒霉就倒霉在李逵手里了。可呼延灼不知道啊!他頭一回聽說,李逵竟然還有如此強大的武功。畢竟,御拳館在皇城根下,李逵武藝超群的傳聞也不過在小范圍內傳播。倒是文官內不是秘密,但知道之后也嫌棄李逵粗魯。
呼延灼懵了,一個李全已經讓他的家傳武藝被踐踏的差不多了,可讓他沒想到的是,李全還不是最厲害的李家人。
原來李家最厲害的竟然是做了文官的李逵?
想到這些,呼延灼嚇得后背冷汗連連,他這是吃了雄性豹子膽,去找李家人的晦氣?
能屈能伸呼延灼,果斷對程知節道:“請將軍放心,卑職以后見他家人躲著走。”
且不說回去復命的太師家的二女婿程知節,李家人終于可以看到家族財富的那一刻,心情是非常激動的。
都知道這些年沂州李氏發了。
但是發到什么程度,連李氏的族人都不太清楚。
當李逵準備議親,三叔公主持將李氏的財富分配一部分給李逵的時候,所有李氏成員都有機會一睹李氏龐大財富的冰山一角。
身為三叔公身邊最親近的顏松,抱著一塊方方正正被疊起來的布走了出來。然后在李慶等人的幫忙下,掛在了正房的屋檐下,李氏族人都眼巴巴地看著三叔公,沒想到三叔公卻根本冷哼一聲,問:“看我做甚?”
李林壯著膽子站起來,平日里沒人敢質疑三叔公的時候,就是五叔李林不知死活的會站出來撩撥三叔公的怒火,這次也是如此,他面帶狐疑道:“三叔,您老不是拿賬本去了嗎?可掛快破布,這是何意?”
李林指著掛起來的白布,也不是白布,上面到處都是圈圈點點,他也看不明白到底是什么玩意。
“老頭子我不認得幾個字,你以為我能看懂賬房寫的賬本?”三叔公理直氣壯的質問李林,頓時堵的李林說不出話來。其實三叔公還是認得幾個字,老頭挺好學,雖然不多,但也不是真的目不識丁。但如今眼神不好倒是真的,也懶得看賬本,干脆用他的辦法記賬,別人也看不懂這些鬼畫符是什么意思。
要說現場有人看懂的話,就只能是李逵這個沂州李氏族人之中的文曲星了。
但他看懂是看懂了,可看懂是看懂了,三叔公掛起來的是一張華夏區域輿圖。要是早些年,這地方叫青州和兗州。到了宋朝,這地圖上畫的就改成了京東東路和京東西路。要是在后世,上過地理課的學生都知道,這是山東半島。但他卻一肚子的不解:“三爺爺,您老將京東東路和京東西路的輿圖拿出來做什么?”
“人杰,不愧是我族中第一聰明人,一眼就看出老朽的布局。”三叔公憑空對李逵用手往下壓了壓
,李逵識趣的坐了下去。
然后,三叔公這才開口道:“在座的都是李氏族人,我就長話短說了,族里沒錢。一文錢都沒有,還欠了十萬貫匯通錢莊的債。”
聽到這話,別人沒什么,李林頓時炸了起來,嚷嚷道:“怎么可能,這兩年雪花鹽多掙錢,大伙兒都是心知肚明的,三叔你說族里沒錢,說這話,您老虧不虧心?”
三叔公撇了一眼李林,目光冷冽,如同扶搖直上的鴻鵠,低頭看向了毫無志向的燕雀般的憐憫——李林,你也配質問老夫?
三叔公睥睨的目光掃視了一圈之后,淡定道:“老夫說族里沒錢,并不是真的沒錢,而是將錢財都換成了土地,貨棧,商號,還有大小上百條船,還有在登州的一個船廠。你以為這些都不要錢,如今我李家田莊的出產,只要不欠收,足夠十萬人一年之用。僅僅這些,花費百萬貫又何足道哉?”
李林雖知道族里有錢,這些年他也領取了不少族內分給族人的月例錢。可這錢,就像是長工給地主老財做工的工錢,李林不知道別人是怎么想的,反正他是這感覺,忒憋屈。
總覺得族里有筆龐大的財富,瞞著所有人不給知道。而他想要打聽,卻屢屢受挫,所有知情的人都不告訴他。
這讓他經常覺得自己被三叔公給孤立了,但當他聽到三叔公開口說,僅族里的田莊,一年就能供養十萬人的時候,他傻眼了,李林咬牙抽了自己一個嘴巴子,嘴角火辣辣的疼,心中暗道:“這竟然不是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