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逵覺得自己必須要去和自己的準岳父推心置腹的暢談一番,讓劉太師打消這種不靠譜的念頭。
臨出宮,李逵還得找高俅詢問一下情況,高俅一五一十的說來昨日的戰績,如羚羊掛角,高屋建甄般不動聲色,就把事給辦妥帖了。高俅這個不靠譜的家伙,拍著胸口表示道:“賢弟放心,一切都有哥哥幫襯著,你就放心做你的新郎官。”
李逵氣結,憤恨道:“你們有沒有問過我?”
“你……?”高俅古怪的瞄了一眼李逵,他心里開始泛起嘀咕起來,難不成李逵賢弟另有隱情?這可是要命的問題,想到自己因為被蘇學士誤診,差點以為自己真的沒有了娶妻生子的樂趣,差點自暴自棄。
想到這些,高俅神神叨叨的湊近,卡著喉嚨低聲道:“賢弟身體也出了問題?”
這話李逵壓根就接不去。
他能說自己沒問題?
這和喝醉的人說自己沒醉有什么區別?
沒問題,就是有問題。
但如果說自己身體有問題,這不是禍害人家好好的清白小娘嗎?誰愿意嫁過來守活寡?
李逵忿忿不平地丟下一句話就走:“高兄,你看我像是有問題的人嗎?”
有病的人,感覺自己什么地方都不如人。尤其是關乎尊嚴卻沒有生命威脅的病情,更是如此。可又打心眼里希望看到更多的病友。就像是當初李全腦子沒有被治好之前,和傻子為伴的時候,場面一直很溫馨。
高俅也是這樣的心思,當他用病友的眼神看向李逵的那一刻,他內心的思緒開始泛濫了。
高俅站在宮中的甬道邊上,對著李逵的背影大喊:“兄弟,這都不是事,都會過去的,安道全還是值得信任的家伙。雖然不靠譜了一點,但手段真的高明。”
高俅的話,引起皇城內不少人駐足觀望。
至于背后人怎么說,李逵就不知道了。他急著去太師府,想要問明原因。既然自己想不明白,總不能胡亂猜測吧?
皇城內是不允許騎馬的,李逵也沒打算破壞規矩。雖然他的腦袋上已經頂著皇親國戚的名頭,就差對皇帝喊出兩個字:“姐夫!”
可李逵還是覺得規矩要守。
邁開大長腿,飛奔在街道上,去太師府的這點路程對李逵來說根本就不算個事。他臉不紅氣不喘的站在了劉家的大宅子面前,迎面正好有人從府邸戰戰兢兢的走出來。
來人不是別人,而是張教頭。他害怕了一夜,也想了一夜,最后天一亮稀里糊涂地帶著女兒來到了太師府。
太師的面,他見到了,這是張教頭這輩子面對面見過最大的官,緊張地半晌都說不出一句囫圇話。太師夫人韓夫人他也見到了,確切的說,應該是曹國夫人。
曹國是春秋時期的諸侯國,很多朝廷的賜封,都會以春秋時期的古國作為封號。而劉太師的籍貫也在古曹國的疆域之上。劉太師被封為曹國公,一點問題都沒有。北宋高官都會被賜封公侯,蘇轍是正三品,封侯。如果是正二品的高官,就該是封公。公爵也有好幾等,國公,郡公,還有開國打頭的公爵。
韓夫人很大氣的拿出了幾件首飾,都是宮廷的樣式,美輪美奐。
要是劉清芫在就會當面指出母親的小算盤,這些都是姐夫送的,沒花錢,還是最次的首飾。
可張教頭怎么想得到,他的女兒,一個低級武將禁軍教頭家的丫頭片子,竟然還有機會佩戴皇家首飾的一天?
一時間,張教頭所有的顧及都沒有了,答應了女兒認太師劉葆晟為義父。然后死活不敢留下來在太師府做客,劉太師也沒有堅持。只是韓夫人提了一句:“多讓貞娘來家里住,免得生分。”而他女兒貞娘懵懂的看著父親小心翼翼的拿著一個不大的首飾盒,還用布包裹著,防賊似的盯著周圍,戰戰兢兢的出了太師府的大門。
可讓他想不到的是,他竟然在太師府大門口,遇到了匆匆趕來的李逵。緊張之下,腳下開始打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