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事堂。
符寶郎吳樾驚恐地看著一群朝堂大佬,圍著他,虎視眈眈的眼神讓他有種丟下大宋符寶撒腿就跑的緊張。
作為掌管朝堂用寶的官吏,符寶郎是很特殊的一個。他的主要任務就是看守玉璽,在合法的條件下,蓋章。
這是大宋工作最為單一的文官了。
可是眼下的局面,即便是已經做了兩年的符寶郎,吳樾也嚇得不敢出聲。讓他更為驚訝的是,和他一樣品級的小官李逵也夾在其中,釋放著和大佬們截然不同的威壓。吳樾心頭悲憤不已,心說:“你一個直秘閣,還敢欺負我堂堂符寶郎?和皇帝走的近,了不起啊!”
還真的是了不起。
至少吳樾本尊面對一群一二品的大員,是一點脾氣都不敢有的,可李逵呢?
夾在其中,談笑風生。
想到自己要做的事,吳樾又悲憤了起來:“啥好處都沒有,為什么要讓他擔干系?”
“快用印!”
“諸位大人,宣仁太后的遺詔不該是用太后的私章嗎?”
“少廢話,宣仁太后的私章入葬了,你難道刻一個?”作為主事人之一的邢恕有點不耐煩起來。反倒是蔡卞心領神會,對吳樾道:“用玉璽一樣合乎朝堂規矩,對了,你做符寶郎多少年了?”
“兩年了。”
“也該外放了,禹州通判的缺空出來了,就看你表現了。”楊畏心知肚明,幫著蔡卞給好處。
吳樾大喜,當即打開了玉璽的寶匣,見鬼的符寶郎,這破官他一刻都不想做了。整日守著玉璽,正常人都要變不正常。
三日后,坤元節。
向太后在女官的服侍下,穿上了太后的儀服鳳冠,邊上是兩個弟弟,巴結著說著好話。可她卻并不高興,坤元節本來就是她的生日,大宋會將皇帝,皇后,太后的生日作為節日,當天大宴群臣。按理說,這是個母慈子孝的場面,但趙煦并不是她的兒子,做樣子,做給誰看?
大慶殿。
李逵作為直秘閣并沒有固定的座次,在別人不注意的時候,故意留在了邢恕的身邊。
而邢恕拿著那份遺詔腿肚子都在發抖,一旦錯了一步,他這輩子就完蛋了。遺詔到時候該不該遞上去?
邢恕猶豫起來。
“太后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