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逵正在氣頭上,回頭瞪眼道:“不見!”
陳曠做和事佬,忙站起來對李逵求情:“人杰,稍安勿躁,讓為兄去問問情況?”
李逵沒吭聲,但還是點了點頭,同科進士的情面多少要給一些。
很快,陳曠匆匆趕來,走到李逵跟前輕聲道:“人杰,魯平畢竟是呂家人,打死了不好,呂家的意思是人先押起來,是殺是判,都按律法來。”
“他們連這樣的貨色也要保?”呂大防不是那種短視的人,魯平的所作所為只要讓呂大防知曉了,估計呂大防才是第一個想要弄死這貨的人。突然間,呂家人要保魯平,還是讓李逵有點不解。得不償失的事,為何呂大防還要去做,這位如今的情況可打不妙,多次貶謫,呂大防數次以身體抱恙為由推脫。
但如果呂大防繼續推脫,恐怕朝堂由不得他了。
陳曠苦笑道:“人杰,人現在綁在了城門口,藍田縣內可是有不少呂氏族人,你要是在他們眼皮子底下眼睜睜的將人打壞了,呂家人恐怕會氣不過。為了家族的臉面,魯平這個人也要保。”
哈哈……這貨作死,李逵輕聲罵了一句:“讓其家人準備棺木,這人必須死。”
要讓李逵給呂家面子,根本就不可能。除非呂大防親自來,李逵才會考慮輕重緩急。派個呂家的子弟來,李逵根本就不會給呂家這個面子。
陳曠只好出營告訴被攔住在外的呂景山:“呂公子,人杰還在氣頭上。”
呂景山氣結,藍田呂氏被一個外鄉小子欺負到這個份上,他也有點怒氣涌動。尤其是呂家這么多族人,看到魯平被綁在城門口抽打,真要是被打死了,對于呂氏來說,無疑是重大的打擊。尤其是呂大防在家族的權威,也會受到影響。
藍田縣衙里里外外,除了幾個朝廷外派的文官,都是和呂家有著遠近關系的人。
魯平雖說有錯在先,即便在牢房里被整死,呂家也認了,可要是在城門口被活活打死,打的是呂家的臉。身為呂氏嫡系子弟的呂景山無法接受,冷哼道:“好大的官威?欺負人都欺負到我呂氏的家門口來了,欺我呂家無人?”
呂景山丟下一句看似威脅的話走了,回到家中,越想越氣,去向他父親呂大防回復。
可是他前腳剛剛來到他爹住的庭院,后腳就有禁軍士卒來到呂家大院,丟下一句話就走了:“派個人去收尸!”
聽到這個消息,呂景山臉色通紅,站在原地氣地發抖起來,反倒是呂大防松弛的眼皮睜開了一道縫,目光閃爍不定,長嘆道:“好果斷的小子,恐怕又是一個伊叟公!”
伊叟公,是文彥博的號,也是尊稱。這位可是大宋四朝老相公,行事冷靜果斷。
這位的影響力,即便在如今的朝堂上也是數一數二的存在。
呂景山壓根就不信李逵會成為文彥博那樣的中流砥柱,怒道:“憑他也配?”
“或許更強一些。”呂大防冷冷的笑道:“伊叟公可沒有李逵的膽大包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