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謙遲疑了一下,隨即問道:“活埋?”他忍不住心說,這讀書人對讀書人也太狠了吧?
“沒錯,就是活埋。”對宋奸任何出格的手段都不過分,李逵也不覺得活埋就殘忍。當即揮揮手對陸謙道:“埋遠一點,別影響爺吃肉。”
剛剛打了一場,李逵肚子早就空了,饑腸轆轆的坐在了黨項人準備的篝火邊上,對著吱吱冒油的烤羊吞咽著口水。
韋佐說什么也想不到,李逵自始至終連他的姓名都沒問,甚至連像樣的審問都沒有,就要處決他。為了活命,舍去尊嚴一次,就能有第二次。可是當沒有人給他第二次機會的那一刻,韋佐頓時怒氣難以遏制:“我是大宋的讀書人,你們這群賊配軍,沒有資格處決我!”
“讀書人?”要是韋佐不說自己是讀書人,或許他死的能平靜一些,至少高俅對這貨雖不齒,但并沒有要落井下石的心思。畢竟,李逵要殺的人,在場有一個算一個,都攔不住。可說起讀書人,曾經也是讀書人中一員的高俅怎么愿意讓讀書人這三個字被韋佐這個混蛋給玷污?怒道:“你是讀書人,說的好像天底下就你一個讀書人似的,誰不是讀書人了?”
面對高俅的怒斥,韋佐傻了,隨即卻瘋癲的嗤笑起來:“哈哈,哈哈哈,你是讀書人,你也配?”
“紹圣元年開封府舉子,難道不該是讀書人嗎?”
高俅曾經也做過做文官的夢,可惜現實太殘酷,讓他不得不放棄了科舉的想法。
高俅表明身份之后,李云冷笑道:“別看我,我也參加過紹圣甲戌科的省試,可惜落榜了。”
能夠參加省試的舉子,雖不是進士,但在讀書人之中,也不是普通的存在。已經是出類拔萃的才學了。
科舉,淘汰大部分讀書人的之后,只留下最精英的一小撮讀書人,被朝廷委以重任。
韋佐自稱自己是讀書人,但是他連省試的資格都沒有,在高俅和李云面前本就低人一等。而對他的打擊遠遠不止如此,李云將李逵拉出來:“這位可是甲戌科的一榜進士及第,第三名,探花郎李逵。你是否也看不起他?”
“怎么可能?不可能的,你們騙我,你們騙我?”
韋佐驚叫起來,引以為傲的身份被現實打擊到不堪一擊。尤其是李逵這樣的貨色竟然還是進士,這讓他如何能夠接受?
而李逵的身份,在所有宋軍之中都不是秘密,這貨作死是作死,但是進士身份可是真的,還是進士之中最稀罕的進士及第,每科就三人。
對于一個迂腐,沒有多少才學的書呆子,還沒有骨氣的賤骨頭,李逵能有好臉色才怪了,對陸謙道:“埋的時候,給他腦門上劃兩刀,死的慢。”
這話嚇得陸謙一個哆嗦,似乎李逵很有經驗啊!
陸謙急忙躬身道:“是,李直秘。”
和阮小二一樣,陸謙是高俅的家仆,根本算不上是禁軍。他平日里稱呼李逵,更喜歡稱呼李逵最顯赫的官職,以示尊重。可惜,李逵身上最閃亮的官職也就是從七品的貼職直秘閣。
一句直秘老爺,頓時讓仁多彥眼前一亮。
自從張元開了個壞頭之后,投奔西夏的大宋讀書人雖然不少,但真正有才華的沒有幾個,大部分都是騙吃騙喝的草包。張元雖然是落榜的舉子,但是這貨參加了四次殿試,每次都差一點中了進士。氣地他腦子如同開了鍋般上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