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還可能多了塞外詩人名頭,可惜他不敢將蘇軾騙來。
想到自己剛才的失誤,李逵肯定要圓回來,揮手道:“讓將士們殺羊殺牛,將肉食都烤熟,至于糧食,準備可以攜帶的數量,其他的都埋了。”
“然后呢?”高俅越想越害怕,他不知道都這個節骨眼上了,李逵還賴在黨項人的補給道路上不走的真正目的。
這個問題容易,李逵脫口而出:“等斥候。審問黨項人雖說得到情報很容易,但是誰能保證得到的情報一定是真的嗎?如果黨項人故意隱瞞,我們甚至會被一群俘虜騙得團團轉。在危險的境地,我們不能相信敵人,只能相信自己。”
高俅瞬間明悟,看向李逵的目光有點高深莫測的敬仰。
要是換成是他的話,恐怕真沒有辦法做到李逵這等氣定神閑。當然,不可否認的是,李逵擁有一顆強大到讓人以為是鐵做的心。
“大人,平戎堡被毀,但沒有駐扎多少黨項人。”
“辛苦了,下去吃肉。”
“謝大人。”
第一次上戰場的高俅,心里七上八落的根本就無法心定下來,聽到斥候的動靜,立刻直起耳朵。可惜,李逵根本就沒有想要給他說明情況的心思,實在忍不住了,他裝作口渴來篝火旁的大鍋里舀了一瓢羊湯,也不見他喝,就愣著,放下瓢才想起了自己的本意,詢問道:“人杰,這是第幾波斥候了。”
“最后第二批,去三川口的還沒有來。運氣不錯,金明寨沒有被攻破。黨項人應該是破了平戎堡之后,并沒有停留直接南下,金明寨。不過眼下的情況是,金明寨顯然沒有被攻克,要不然黨項人肯定不會運送糧草去前線。”
“如果金明寨被圍,我們只能走三川口,要是三川口有黨項人,我們想去膚施只能繞大圈子去鄜州了。”
高俅遲疑了一陣,對李逵道:“人杰,你覺得我們脫困的機會有多大?保安軍的這些廢物將黨項人給放了進來,指望保安軍是沒希望了,綏德軍恐怕也是自顧不暇,真要靠我們這些人放在堡寨里或許還能堅守一段日子,可是在野外,我們一旦被黨項人發現了,就是想逃都難。”
李逵冷哼道:“誰說我們要逃了?”
“不是逃跑,是將情報帶回鄜州,可能的話去京兆府更好。”正當高俅和李逵說話的時候,心急火燎的郝隨趕來了,他沒辦法不來。
俘虜了仁多彥確實是個天大的好消息。
但突然間發現陷入了西夏大軍的后方,郝隨頓時腦海中晴空霹靂,有種要完的驚恐。
他根本就不敢帶著不到百人的護衛逃跑,問題是逃哪兒郝隨都覺得不安全。除非現在有座城池,一座城頭像京兆府那么高的城池,城外不能有黨項人,郝隨說話的時候,聲音都是顫抖的:“人杰,咱家不容易,八歲就進宮伺候貴人,后來受先帝賞識苦熬幾十年才到如今的光景。咱家要是死了,這罪豈不是白受了,這苦豈不是白吃了?”
郝隨恨李逵,恨地牙癢癢,他心里發誓,這輩子都要和李逵保持距離,離的遠遠的,不讓李逵以后機會禍害他。
可在此之前,總該要保住性命吧?
要是命都沒有了,說什么都晚了。
可要是在這危機四伏的戰場,想要保住姓名,最好的辦法就是找一根最粗的大腿抱著,死也不撒手。而李逵,顯然是郝隨能夠得著的最粗的大腿了。認定之后,郝隨跟誰一起走都不放心,非要跟著李逵。
“郝公公,雖說……”高俅為難的對郝隨解釋,比劃了老半天,都沒臉說出口自己也有一份功勞來著。李逵當時沖下來斬殺西夏人的時候,他趴在土梁子上看著呢,根本就沒有參加戰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