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們之前不是已經知道了他是文官嗎?”
高俅微微蹙眉,他想要反駁,替文官說話,但問題是他如今是武將,要是替文官打抱不平,豈不是屁股都歪了嗎?
陳琦懊惱道:“之前我們不信,還有直秘這個官是干什么的,咱爺們在西北這么多年,怎么就沒有見過?”
“秘書省知道吧?”
“這個恐怕是在京里的衙門吧?”
面對兩個土包子一樣的西北軍漢,高俅也是滿臉鄙夷,看在對方求教虔誠的份上,他不介意多說兩句:“秘書省在皇城辦公,屬于館閣之一,直秘是秘書省的貼職長官。一般直秘閣是跟隨陛下左右的近臣,如今陛下勵精圖治,想要恢復先帝之偉業,才將李大人派遣來了西北。你們想要知道李大人的情況去問郝公公,他們算是陛下在宮內和宮外的近臣。”
“大人,您也是從皇城出來的高官吧?”
陳玨巴結地朝著高俅獻媚道。李逵是皇城出來的大官,郝隨是比供奉官更大的押班大老爺,那么高俅的身份恐怕貴不可言!”
可問題是,高俅的官職和差遣在三個人之中是最丟人的,郝隨是宮中的殿前押班,這是僅次于‘都都知’的大宦官。郝隨即便在宮中苦熬,也不可能在十年內晉升。李逵更是一甲進士及第,可以說他們三人之中最顯赫的身份。而他,京城球王高俅,他能說自己曾經是陛下身邊的——大宋皇家蹴鞠隊的總教頭嗎?
這話說出去,豈不是打了自己的臉面?
哼——
高俅當即就不高興了,之前還挺同情陳氏兄弟,這兩個家伙運氣挺差,遇到了不講理的李逵。可此一時彼一時,這會兒高俅想到的是,有些人倒霉,肯定是有道理的。
陳氏兄弟面面相覷,他們發現京城來的官都不好打交道。
且不說李逵來到了要塞三川口。
在金明寨外的西夏大軍,連日猛攻將金明寨打的搖搖欲墜,破寨之日可期。卻在這個節骨眼上,一隊幾百人的黨項潰兵給前線指揮的統帥仁多保忠的心頭蒙上了一團陰影,他一腳踢開跪在地上的潰兵千夫長,如同猛虎撲食般撲向了對方,拉著對方的皮裘,提摟起來,臉色陰沉道:“你為何不戰死在陣前?”
“大帥,小人深怕大帥不知少帥已經被俘,這才來告知大帥。小人愿意領兵做先鋒,將宋軍的頭給大帥擰下來!”
千夫長挨打不敢怨恨,一個勁的發誓賭咒,表忠心。
仁多保忠的臉色變幻了一陣,隨即松手,對部下道:“你下去吧!好生休息。”
“謝大帥!”
“哦,對了,還有誰知道宋軍出現在我軍后方?”
“兀古臺將軍不知道能夠脫身,他要是脫身的話,應該也知道。”
“讓你的人都在一起,不要亂跑。如今前線戰事不利,別被監軍送去攻城。”
……
仁多保忠陰惻惻地盯著千夫長離開,隨后對身邊的親軍將領做出了一個斬殺的動作,后者領命離開了大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