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等到半個月援軍的呂惠卿大為失望。
可當他聽到了蘇轍將章楶的計劃和盤托出,西北戰局的重點大宋放在了環慶路之后,呂惠卿并沒有像一個被拋棄的女子,大吵大鬧,呼天喊地。而是冷靜的看了一眼蘇轍,冷冷道:“子由,你不該來。”
蘇轍愣住了,章楶看不起他也就算了,憑什么呂惠卿也看不起他?
隨即,蘇轍壓下心頭的不快,反而輕松道:“朝廷需要重臣擔負責任,轍不才,愿意做這個為大宋慷慨赴死之人!”
說話間,蘇轍并不高大的身軀突然間偉岸了起來,這讓呂惠卿微微蹙眉,語氣很是不善道:“子由,難道你以為老夫是那種貪生怕死之人不成?”
郝隨在邊上,說實在的,他這個監軍當地憋屈啊!呂惠卿不聽他的,那是呂惠卿有這個資本,當年呂惠卿可是宰相,而郝隨在二十年前還是宮中一個小的不能再小的小黃門,管著一群如同鵪鶉般的宮廷雜役。
即便在皇城之中,郝隨見到呂惠卿跪在地上巴結對方,呂惠卿也不會多看郝隨一眼。
一個呂惠卿已經足夠他難了,沒想到還來了個蘇轍。
相比呂惠卿,蘇轍算是后起之秀,但元祐年蘇轍就已經是朝廷重臣了,郝隨那時候還在宮里做低級官宦,面對蘇轍,還是心頭發虛。
就如同一個人走在獨木橋上,前面來了一頭老虎,后面來了一頭狼,加上李逵這個誰也不聽勸的主,就像是潛伏在水下的鱷魚,郝隨有種大宋第一憋屈監軍的哀嘆。
“郝隨,帶老夫查驗首級,軍功。”
“郝隨,如今金明寨的情況如何?”
“郝隨,李逵人呢?出城去了,你怎么不去?”
……
郝隨如同陀螺般被蘇轍無情抽打,可是卻還得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應對,面對蘇轍雷厲風行的號施令,他戰戰兢兢的回復道:“相爺,您老有所不知,李逵已經帶著五千步卒去增援金明寨了。”
“金明寨可否安然無憂了?”蘇轍眼前一亮,這幾天他終于聽到了一個好消息,心情頓時輕松起來。
可郝隨的一句話卻讓蘇轍的心墜入了谷底,郝隨也不想讓蘇轍發飆,可是沒辦法,事已至此,他也無能為力:“相爺,李逵帶著援軍在金明寨南三十里處被圍了。”
“什么!”
蘇轍頓時驚嚇的跳起來,拽著郝隨的衣襟怒道:“為何不早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