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步兵突圍騎兵,想什么美事呢?
李云硬著頭皮道:“師叔祖,您老有所不知,二哥出城之前,就收羅了城內所有的大車。他雖然帶的是步卒,但是大車在野外隨時隨地都能圈成一個營寨,黨項人想要進攻也不容易。反而是撤退,步兵行軍之中一旦被騎兵追上,后果不堪設想。”
打不能打,退又不能退。
蘇轍也坐蠟了,更氣人的是李云還滿不在乎的對蘇轍道:“師叔祖不礙事,明日子弟就要出城了,才兩萬黨項人,根本就困不住二哥。”
“你出城?你不是說只有一千多騎兵了嗎?”蘇轍瞪眼質問。
李云笑道:“小兩千呢?原本是兩千騎兵,之前折損了兩百來騎,但師叔祖放心,云敢保證這些騎肯定要比之前的更強大。”
蘇轍沒有體會出李云所說的強大,但算術他還是能算得過來的。明明人少了,還強大,這是欺負自己不知兵事啊!
心頭滿滿都是糟心的蘇轍對李云揮揮手,示意他可以離開了。
等到李云退出了廳堂,兒子蘇遜低聲對蘇轍道:“父親,您不該關心這些。”
“什么意思,老夫不關心,難道坐視延安府局面糜爛下去嗎?”蘇轍不滿兒子的建議,在他看來,如今的鄜延路都需要仰仗他的英明決策,一旦自己都撒手不管了,豈不是要讓數十萬百姓跟著受苦不成?
其實,道理蘇轍也懂。他不懂作戰,胡亂插手,只能是亂上加亂。要是他在京城,說什么也不會多事。可問題他在延安府,一旦李逵大敗,那么膚施就危險了。躲在膚施城內的蘇轍很可能面臨在黨項人破城之前自殺,或者干脆做個俘虜之間做出選擇。
大宋還沒有副相在和西夏交戰之中被俘的先例,蘇轍想來想去,就只有自殺一條路。
關系到自己的性命,即便明知他幫不上什么忙,但也不想坐以待斃。
蘇遜無奈,只好請來了呂惠卿。
相比蘇轍,呂惠卿頗有經驗,對蘇轍道:“子由,啥也不說了,都在酒里!”
蘇轍愣住了,他們的關系還沒有好到這個程度吧?什么都在酒里,這話在他二哥面前行得通,但是在他面前,根本就不可能。可呂惠卿由不得蘇轍瞎想,指著帶來的一甕汾酒,對蘇轍道:“子由,喝一碗嘗嘗味道。”
蘇轍狐疑之下,干了一碗。
發現身體暖洋洋的急忙吃了幾口下酒菜,仿佛心頭的擔憂和負面情緒也消除了很多。呂惠卿再次端起酒盞,對蘇轍敬酒道:“子由來,老夫還沒有給子由接風洗塵,還請滿飲此杯!”
蘇轍想要推辭,可如今他和呂惠卿是患難與共的局面,面子上落不下來,只好忍著心頭的話,先將酒吃了。
“子由,塞外多豪情,兩杯可不行,再飲一杯!”
不一會兒的功夫,蘇轍的眸子都遲鈍了些,反應更是慢悠悠的跟不上腦子。蘇遜見狀,也開始擔憂起來,對呂惠卿小聲道:“呂公,我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