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灼背高俅拉到李逵面前,他不怵高俅,但心里頭對李逵有點畏懼。主要這貨比他還黑還要硬,這讓呼延灼一直擔心被李逵鎮壓的人生將慘淡無光。
呼延灼偷偷瞄了一眼李逵,隨后對高俅道:“我可以擔任中軍步卒指揮。”
“不是說指揮步卒就成,而是身先士卒,需要給士卒足夠的鼓舞。卻月陣的弊端你也清楚,步卒依托大車,要讓騎兵無法撼動,任他狂風駭浪,做到不動如山。”高俅認為呼延灼的說辭有漏洞,他可是書史出身,玩文字游戲,哪有呼延灼的份?
呼延灼惡狠狠道:“我要首功!”
面對這等無理的要求,高俅怎么可能答應,氣急敗壞的跳腳道:“首功,你將程將軍放在何處?”
如今的戰場上,程知節是宋軍主帥,按照軍中的規矩,除非主帥發揮高風亮節的風格,表示不需要戰功,這首功才能下落到其他將領的頭上。再說了,你呼延灼還是程知節的部下,就想著要搶程將軍的功勞,你以為自己長多大的臉?
呼延灼這才驚醒,似有以下犯上的孟浪之舉,立刻改口道:“那好,我要次功。”
李逵發現呼延灼這家伙有點不知好歹,對身邊的阮小二道:“將我的朱漆山文甲拿來,著甲!”
呼延灼猛地一顫,這才發現戰場上還有李逵這個魔頭,只要李逵有心事刁難呼延灼,戰后用監軍的身份寫戰報,將呼延灼不聽命令,導致監軍不得不干涉指揮步卒,這家伙很可能會被清理出將門之中,丟官回老家去,運氣差一點還可能下大獄。太不知深淺,不懂規矩了。呼延灼剛漲起來的氣焰頓時熄滅成了裊裊青煙,頗有低眉順眼小媳婦的樣子:“三功呢?”
高俅心說:“眼力見哪兒去了?就憑你也想要三功?”面對呼延灼不開眼的莽撞,高俅瞇起眼道:“某可是受命于天子,身后頭還有郝隨郝公公,你不會想著將他老人家都壓下去吧?”
呼延灼不過是個指揮而已。
副指揮使都不是,高俅最多吃肉的時候,讓他喝口湯,這已經不錯了。
這貨還想要蛇吞象,將他的功勞搶去,這讓高俅能忍?
果斷拒絕,但呼延灼并不是高俅的部下,高俅無法用身份強壓對方。但別忘了,邊上還有李逵在,立刻威脅起呼延灼道:“我軍如今深陷敵軍之中,此間戰事對我軍不利,軍情耽誤不得,必須要將戰場的消息傳去膚施,呼延灼,傳遞消息的重任就全靠你了。你可以帶走自己的親兵,本官會給你準備馬匹。”
呼延灼想罵娘,但怕罵不過李逵這個有著進士功名的無賴,氣地眼珠子瞪的如同龍眼似的,卻又無可奈何。
回頭看看戰場上茫茫多的黨項騎兵,出陣,鐵定是死路一條。呼延灼終于認清了現實,單膝跪地對李逵道:“末將聽候監軍大人差遣!”
李逵關切的按住了呼延灼的肩膀,寬慰道:“我大宋有呼延將軍這等忠心之士,實乃國之大幸!”
回過頭的呼延灼,心中一個勁的咒罵:“文武勾結,狼狽為奸,狗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