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灼嘴角扯動了起來,多么欠揍的小子,要是在京城的巷子里遇上,非捶他一通出氣不可。
可在戰場上,呼延灼根本就不敢走神,提著自己的大鐵槍對阮小二大吼道:“我在陣前,黨項人要是踏過防線一步,第一個死的人就是太原呼延灼。”
說話間,他竄出去,跳上了大車,一個突刺之下,將靠近大車的黨項騎兵從馬上捅下來。
阮小二見狀,有點狐疑起來,琢磨著:“這貨好像要打人。”
兩軍接觸之后,呼延灼第一個提防的是黨項騎兵的鐵爪勾住車廂,用戰馬的力量拉扯。大車橫在騎兵的沖刺道路之前,只有將大車拉走,才是最好的辦法。也不用拉動大車,只要將大車的車廂上的木板拉斷,高度下去之后,戰馬就能夠憑借速度和體力沖上大車。
第一個虎爪用套索甩在車廂上之后,呼延灼就緊張起來,砍斷鐵爪的繩索,命令弩兵對有套索的騎兵重點照顧。
“弩兵登高,弓兵拋射!”
嗡嗡嗡的弓弦聲,如同夏日的蟲子,總是在不經意之間,提醒人它們的存在。黨項騎兵被阻攔在防線兩丈的距離之外,手中的彎刀砍不到宋軍,但是他們卻一個個如同下水的餃子,從戰馬上被弩兵射了下來。
眼瞅著戰斗進入了僵持,戰馬優勢全失。
黨項將軍看著士兵越來越少,心中悲痛不已,怒吼道:“撤退!”
一來一回,傷亡竟然足足有一千多。這讓阿爾干心頭傷心的都快滴血,更多的是憤怒,想要殺光宋軍的怒火在心頭蔓延。
第二波騎兵很快就堵住了缺口。
發起猛攻,戰斗一如既往的相似,依然奈何不了宋軍的防線。更讓黨項人絕望的是,宋軍似乎在戰斗之中越來越嫻熟了起來,配合間的失誤越來越少,宛如一體。
就連年熹這樣的弓弩指揮都嬉笑著對李逵道:“大人,太過癮了,我們多了四個弓弩指揮,戰場射殺起來,只要弓弦一響,黨項人就像是雪片一樣往下落。只要繼續幾次,這黨項的主帥恐怕心疼的要哭出聲來。”
戰事順利,宋軍內部自然輕松。
黨項人兩次沖鋒,可是在陣前已經落下了滿滿一層尸體,死傷無數。要是繼續下去,黨項人傷亡一旦達到了難以承受的地步。比說進攻,就算是圍困都做不成了。
眼瞅著勝利似乎在招手,將校們心情也輕松起來。
可李逵不這么看,他凝視著又一波黨項騎兵呼嘯而來,對所有人丟下一句話:“讓士卒們保持體力,要有苦戰一天的準備。”
“大人,不會吧!”
年熹驚愕道:“苦戰一天,士兵還有什么體力?”
但是,不能退,一退,黨項人肯定掩殺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