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高手對決,面對面,從氣勢上就能看出對方的實力。而鐵鷂子也是如此,平日里的作戰,攻擊極其犀利,即便沒有著重甲,攻擊力也是西夏軍中最為強大的存在。
李逵估摸著:仗打到這個份上,按理說黨項人的重甲騎兵也該上陣了。
可為什么,等了這么久,為何鐵鷂子還不出現呢?
這讓李逵百思不得其解的同時,心里也開始犯嘀咕,會不會弄錯了?西夏軍隊之中根本就沒有鐵鷂子。
“退了,黨項人退兵了!”
一場持續了將近一個時辰的鏖戰,讓宋軍緊繃的神經瀕臨崩潰,當黨項騎兵終于退去的那一刻,不少宋軍一屁股坐在地上。邊上的卒長,校尉咒罵不已,士兵因為過度勞累穿著鎧甲坐在地上,任憑打罵,卻也難以起身,很可能這一次休息,會讓士兵在下一次黨項人進攻的時候,站不起來。
但士兵也已經到了絕境,體力嚴重透支。
時間才剛剛過晌午,饑腸轆轆的感覺更加讓人渴望休憩。
“喝一口鹽水,別坐在地上,地上涼,容易得病。”
火頭軍挑著加了砂糖和鹽的溫水出現在了陣前分發。可就在這時候,龐萬春指著黨項人軍陣的方向,對李逵說到:“將軍,不對勁,這些黨項人有古怪。”
李逵瞇起眼睛,用力看向了黨項人的軍陣,果然,一隊隊騎兵出現在了陣前,而這些騎兵不同的是,他們每一個騎兵都有兩三個仆從。
李逵等了半天,終于等到了他一直擔心的黨項精銳——鐵鷂子。這一刻,他后背的毛發都仿佛豎起來了,對著身后大喊:“年熹,帶著你的人,去陣前。”
年熹心頭狂喜,立刻讓士兵將火炮的炮衣從炮身上拉了下來。一門門明黃色的青銅大炮昂首出現在了陣前。
士兵前拉后推的將火炮緩慢的推了出去。
在黨項軍陣前,梁乙述忍住了心頭的怒火,并沒有和野利蒙過多的糾纏,但心頭的刺已經扎下,野利蒙多的軍隊傷亡明顯要比聽他指揮的軍隊的傷亡小很多。
但梁乙述根本就顧及不過來,他深知自己處在一個非常危險的境地。
即便野利蒙多的部署傷亡不如他的大,但也有近五千的傷亡,而他麾下的部署的傷亡快七八千了。梁乙述說什么也琢磨不明白,為什么戰場上出現的一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宋軍步兵,會如此難啃。這才半天,已經造成了他麾下兵力三分之一的傷亡。
野利蒙多卻在這個時候,很不合事宜的提出:“大帥,我們不如督造投石機,徐徐圖之。”
“不用多言,我意已決!”
梁乙述強壓著怒火,投石機?平原野戰,用投石機,你腦子是怎么想出來這等荒唐戰術的?尤其是,投石機需要兩三天的功夫才能造起來,還不能挪地方。萬一等他造好了投石機,宋軍卻挪地方了呢?
那不是白費功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