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野利蒙多的建議他不得不聽,一流將門出來的俊杰,梁乙述不會懷疑野利蒙多的眼光。甚至對方如果聽話一些,他不介意將所有大軍的指揮權都交給野利蒙多。
“這個嘛!”
摸索著手里指甲蓋大小的彈丸,很粗糙的感覺,從手上傳來。梁乙述陷入了兩難的選擇之中:“蒙多,你該知道,士兵們已經疲倦了。”
這句話完全是給自己臉上貼金的話,什么叫士兵們已經疲倦了?
是士氣已經跌入低谷,根本就堅持不下去了好不好?
可是野利蒙多還在堅持,他堅信自己的判斷:“大人,你要知道宋軍出現了這種新武器對我大夏的威脅有多大?我們的騎兵在戰場上再也無法馳騁,而宋軍的步兵卻能輕易的擊垮我們的騎兵,這意味著什么你應該知道。”
“啥意思?”
梁乙述還真不知道,西夏和宋國之間的戰爭有一道天險,大河。
再不濟,退回去不就好了嗎?
再說了,梁乙述也不覺得靠他的身份就能讓士兵們重新燃燒起士氣,這不太現實。除非讓野利蒙多的部族擔任主攻,不過要是野利蒙多想要用自己的部族擔任主攻,會來和他掰扯講道理嗎?
感覺渾身不對勁的梁乙述,并不愿意承認自己的無能,同時也并不愿意繼續和宋軍僵持下去了。
萬一宋軍的援軍又來了,五千宋軍他們都對付不了,要是再來一支宋軍,他還能逃回去嗎?
想來想去,梁乙述只能直截了當的問野利蒙多:“蒙多將軍,你我也不要繞圈子了,說說你的想法。”
“用鐵鷂子散開沖鋒,輕騎兵緊隨其后,最后用步兵填,將宋軍的新武器搶過來。不要多,只要幾個就成了,帶回靈州,交給太后和朝堂諸公,或許看在我等奮勇的面上,不會追究我等作戰不利的后果。”
野利蒙多倒是無所謂,他又不是主將。作戰不利的罪責,也落不到他的頭上。
但是梁乙述就難說了,梁太后扶持他起來,肯定是要當左膀右臂的。要是沒有功勞,怎么能讓梁乙述擔任位高權重的重臣?
梁乙述沒有開口同意。
但是鐵鷂子主將訛其滿卻再也忍不住野利蒙多讓他的鐵鷂子當炮灰的無恥行徑,怒罵道:“蒙多,你我不合,但在戰場上是友軍,而你罔顧大夏利益,到處找機會陷害我,算什么漢子,是條漢子,你我決斗!”
梁乙述眉頭微微蹙起,呵斥道:“訛其滿!”
“大人!”
可梁乙述還心存僥幸,低聲問:“用探子不行嗎?”
這也是一個思路。宋人在西夏國內有探子,其實西夏國已經不是黨項人的西夏,西夏也有民族融合的趨勢。畢竟,從游牧民族,變成如今的半游牧,半農耕的國家,不進行民族融合是絕對不可能的。西夏國內有不少漢族的貴族,比如說梁氏就是漢族血脈。但如今的梁氏把持了西夏的朝政,權傾朝野,連西夏皇族也要避其鋒芒。
大宋在西夏國內的探子有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