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種建中,很陌生。但如果是種師道呢?
沒錯,他就是老種,種師道。
只不過種師道的名字是無奈之舉。歷史上,種師道本叫種建中,字彝叔。人成年后,除了犯事隱姓埋名之外,很少有改名的情況。但有一種情況,不得不改名字,就是避皇帝諱。宋徽宗繼位之后,創年號建中靖國。自己的名字和皇帝的年號一模一樣,這種巧合不僅不會讓人高興。反而會讓人憂愁,因為種建中不得不放棄自己的名字,重新想一個。這才改成了種師道。
不過,現在哲宗皇帝在玩樂的路上越走越遠,身子骨也強健了很多,趙佶的皇帝們恐怕要破碎了。
如今的種建中,頂著名士張載的弟子,身為關中學派的學徒,混跡在大宋的文官之中。
忘了說一句,他是恩蔭官。
為什么沒考進士?
考過了,沒考上。
張川深知在讀書這件事情上,他爹肯定魔怔了。小時候聽爺爺說,張輿也請過先生悉心教導,當初他爺爺也想把兒子送去太學,然后中個進士,改換門庭。
可惜,張輿根本就不是讀書的料,瞎混到了二十多歲,只能恩蔭做了武將。
這是老張家不得不說的痛,張川暗暗下決心,自己這輩子當進士沒指望了,但他兒子可以有。
“父親,兒子來不僅僅是報喜,而且還有軍令。”
張川急忙轉移了父親的注意力,將程知節的軍令交給了張輿。
張輿懊惱道:“還不早說,貽誤軍機,你能擔當這罪責?”隨后看了軍令之后,張輿臉色古怪的看向了兒子張川,踟躕道:“你們真的打了勝仗?”
“真的。”張川也能理解老爹的心思,就連他自己剛踏入戰場的時候,也不敢相信。才五千步兵在李逵的指揮下,竟然能夠將黨項大軍禍禍成這個樣子。殲敵至少一萬多,這種戰績,在大宋已經多少年沒有打出來過了?
張川為了讓張輿更相信,對張輿道:“騎兵是最后抵達戰場的,剛抵達戰場的時候,兒子也不相信。但是戰場上到處都是倒斃的黨項人和戰馬,由不得兒子不信。父親,你不知道指揮這場大戰的不是京營的程將軍,而是另有其人?”
“狄大帥之后,我西北就沒出過能將黨項人欺負成這樣子的名將,你說的是何人?”張輿撇嘴道。
張川說:“爹,還記不記得當初從京城回來,我提起過在京城結交的幾個好朋友。其中一個就是今科的武狀元李云。”
“他?不是比你年紀都小嗎?”張輿狐疑。
張川擠眉弄眼道:“他不成,關鍵他有一個好哥。也是兒子在京城結交的李二哥,他可了不得,是今科的探花郎,不是武舉,而是科舉的探花郎,堂堂殿試第三名,進士及第李人杰,李逵。”
“爹,您老可不知道,這位可是文武全才。文能治國安邦,武能上馬平天下。他中了進士之后,就進入了皇城當官,擔任陛下近臣直秘閣。也不知道怎么就來了西北,不過陛下身邊的殿前押班宦官郝隨也來了。”
張輿琢磨了一陣,長嘆道:“既然李家二哥如此出色,為何你不去跟著他讀書?要知道,你要是能中了進士,你爺爺的夙愿就圓了。來年清明節,為父也好給你爺爺上墳的時候報喜。”
張川傻眼了,他不明白為什么老爹又轉到讀書這個要命的關節上了。這是他不想讀書嗎?那是他沒有這個讀書的條件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