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
“算了,看來名垂青史要和老夫無緣了。”
李逵頓時無語,似乎人活著總逃不過名和利兩個字,蘇頌以前多正派的一個人。當年因為神宗皇帝要任命李定為監察御史,身為翰林學士知誥命的蘇頌主要職責就是寫圣旨,但他接到了皇帝的命令之后,硬是頂著神宗皇帝的怒火不答應,說:“李定是小人,不配當監察御史。”
李定不是別人,就是陷害蘇軾,主導烏臺詩案的御史之一。
可見,蘇頌的性格是非常正派的人。而且,他資歷也老。慶歷新政的時候,他雖然官小,但也是極力支持新政的官員。正因為官小,蘇頌才沒有被波及到。熙寧變法,也就是王安石變法的時候,蘇頌已經位居翰林學士,他一開始也是支持變法的,可是硬生生的被逼到了保守派的陣營之中。可見變法派當年做的有多么過分。
接連數日,李逵游走在眾多脾氣古怪,性格執拗,思路清奇的老大人宅邸之間。
說服一個,冒起來一個。
讓他煩不勝煩。
可這幫老頭吧,算是一輩子為大宋兢兢業業的老臣,做官沒精力了才告老請辭。因為皇帝挽留才留在京城。
能被皇帝挽留的,都不是一般身份。
當然,這幫老頭也不是一點眼力見都沒有,光知道倚老賣老的貨色。都是久經考驗的官場老手,知道年輕人火氣大,糖衣炮彈一發接著一發朝著李逵射來,有介紹名優名伶的,有將心頭好和李逵分享的,還有送舞女團,文玩古物,風雅之物數不勝數。
可是李逵壓根就不敢要啊!
這日忙活了一天回家之后,李逵心情稍稍定了定神,躺在院子里半死不活的喘氣。
這日子沒法過了了,比戰場廝殺都要累人。
迷迷糊糊間在回廊下似睡似醒,耳畔就聽到吵架的聲音:“小二,哥哥今日幫你去探探路,你別生氣,等改日哥哥發財了,帶你一起去。”
“重色親友的家伙,我再也不信你了!再說了,那地方有錢也沒用。”
阮小二憤懣的抱怨,終于爆發了。對李邦彥高聲道:“爺們要你這不講信用的家伙割袍斷義,從此老死不相往來。”
“不能夠,你離了我信,但是你能離了咱們家大人?”
李邦彥指出阮小二所發誓言的漏洞。同時求饒道:“說來也是,哥哥我本來帶你去太學附近游玩的,怎么會去了那種地方?”
阮小二義憤填膺道:“而且你還沒花錢。”
“對啊,沒花錢。東京的百姓實在太熱情了。我決定了,一定要成為太學生。”李邦彥兜里根本就沒有錢,他原本誆著阮小二去太學說是找同鄉,其實就是帶個錢包出門,他知道阮小二對錢財不看重,尤其腦子不好使,好騙的很。至于說他在太學有朋友,別以為這話是假的,李邦彥雖說是匠人之子,但是在河東路的舉子中還有點名氣。不是他才華冠絕州府,而是任何能結交舉子的機會他都不放過。
兜里沒錢,就忙里忙外的幫忙,就算是打探消息也是盡心盡力,目的就是為了能和舉子們說上話,參加文會。久而久之,李邦彥在當地有了一些名聲,有跑腿之類的事,過路的舉子都會找他幫忙。
李邦彥說他有朋友在太學讀書,還真不見得是瞎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