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和熬鷹似的,將他身上所有屬于大遼該有的高高在上都給打掉。
“章相,本使臣……”他看了一眼周圍,發現李逵沒在,頓時心情穩了許多,吞了一口唾沫,仿佛要有大難發生似的問:“李學士呢?”
“他有軍務,離開了京城。”
章惇笑呵呵的回道。可心里卻罵開了,不當人子的李逵,哪里有做官好好的,突然要告假,理由很敷衍,他們李家投資了攻略遼東的海外生意,他要去盯著。更氣人的是,李逵明明是都事堂屬下的官員,卻去找了皇帝請假,更氣人的是,皇帝答應了。
這兩人是連襟,合著自己這個宰相倒成了外人?
把章惇氣地不行,可沒辦法,對外說起來,還得說李逵軍務在身,無法列席。
這讓蕭常哥緊張了起來,心中升起無數的悲愴,長嘆著做到了章惇對面,苦笑道:“章相,你也應該明白,我不過是遼國的使臣,表面上代表的是遼國皇帝,可是真要是觸動了遼國的根本,即便你我合議完成,簽訂了條約,最后我大遼的皇帝也不會答應。”
“不礙事,他不答應,那是因為受到的打擊還不夠多。”
章惇說笑了一句,隨后正色道:“你該慶幸我大宋的皇帝陛下非常關心宋遼談判,雖說遼國背信棄義,私會了宋遼之盟約,但是我大宋皇帝還是沒有要趕盡殺絕的心思。”
“那么歲幣?”
蕭常哥就像是個絕望的旅人,在沙漠中斷絕水一樣,突然視線中看到一汪清泉,頓時有了精神。
章惇搖頭道:“不行,歲幣絕對不行。”
不過章惇沒有將話給說死,反而開了個口子:“不過我大宋皇帝答應,歲幣雖然不會贈送,但是可以給遼國一年相當于歲幣的財物的交易額度。包括,布匹,絲綢,茶葉等等物資。老夫以為,只要有了這些條件,你回去之后,遼國的新君也不會為難你。”
蕭常哥這才明白,章惇這干巴老頭,這是一步步試探他和大遼的底線,最后才得出了一個結論。
兩人開始對于商品交換的價格開始爭論起來。
“大宋的牛一頭才五貫,大遼的牛比大宋的牛更大,肉更多,為何也只有無貫,這生意沒法做了。”
蕭常哥委屈地嚷嚷著,仿佛吃了天大的虧。
大宋耕牛五貫一頭,這是大宋的律法規定了,已經實施了一百多年了。屬于大宋皇帝對百姓的仁政之一。
耕牛五貫一頭,如果殺了賣肉,一頭牛輕松可以賣到五十貫,甚至一百貫。
這屬于肉價高昂的大宋市場決定的,所以在宰殺稅沒有出現之前,民間偷偷在宰殺耕牛屢禁不止。但是大宋的牛是耕牛,是才藝牛,哪里是你們遼國草原的肉牛能相比并論,章惇冷笑道:“大宋的牛會耕地,你們遼國的牛會嗎?”
都是吃肉,為何會耕地的牛肉價格更貴?
蕭常哥不服氣道:“我們大遼的牛會產牛奶,你們宋國的牛不會。”
索封在章惇的耳畔提醒道:“章相,牛奶好,吃了長力氣。不如買些來試著養。不過大宋的牛也會,只有母牛生小牛的時候才有,但是不如草原的產量高。”
“真的?”
“可不是真的!”索封賣弄著他臉上的肥肉,傲嬌道:“章相,我就是吃了牛奶,不僅壯實了不少,還白了不少。”
章惇不太相信索封的話,這家伙屬于自己門下胸無大志的一類官員。自從跟著青塘第一富婆成婚之后,徹底失去了拼搏的動力。換而言之,索封已經對做官沒有了企圖,反正他再努力,也比不上曾布的資歷,也比不上蔡卞在章惇心目中的重要性。
爭來爭去,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