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慶,你好大的膽子,別以為你兄長不在,你就能威脅我!”
劉清芫宮裝富貴儀態之下,盛怒的表情,確實嚇到了李慶,他看似放浪不羈的外表之下,卻被這個女人嚇得苦笑連連:“嫂子,您可不能冤枉我,我哪敢威脅您呀!”
隨即委屈道:“這是二哥的決定,我要是反對,會被二哥一腳踢到莊子里種地的。”
“為何不提前告訴我?”
“嫂子,這是您和二哥之間的事,我可不敢多說一句。至于為何二哥不想做官了,這事難道他沒有跟您說過嗎?”
劉清芫臉色鐵青,她雖是主母,可是自古一來,后宅都有妻妾之禮,總得雨露均沾吧?李逵也不是天天在她房里休息。
李慶無奈,只好將劉清芫的怒火朝著李逵的方向引,反正二哥不在,他不擔心有人告密。
李慶已經二十出頭了,他不再是那個百丈村的倒霉熊孩子,整天生活在李逵的陰影之下,每次受挫之后,還會激發他不屈的斗志,要防抗。他長大了,生活中也有過女人,就是沒成家,還沒有哪個女人對他的生活有羈絆。
只是單純的認為,這是李逵對劉家不信任導致的結果。
劉清芫能說什么?
李逵突然間跑了,然后過了兩個月,李慶這家伙跑上門來對自己說,丈夫要辭官,你點掂量著辦?
但這事太突然了,甚至讓她一點防備都沒有。
也不是所有防備都沒有,只是李逵自從北線戰場回來之后就很不對勁。經常長吁短嘆,有種狡兔死走狗烹的寥落。可這是大宋,大宋的皇帝還不至于殘殺功臣。可畢竟劉清芫也是冰雪聰明的主,很快就想到了一個詞:功高蓋主。
李逵或許已經想到了他的功勞太大,已經被人忌憚。
而這個人很可能是皇帝,也可能是同朝為官的大臣們。
李慶雖說不知道李逵夫妻的事,但是有些事還是知道的。比劃道:“嫂子,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二哥離開京城的時候,說過一句話,要是再不離開京城,他恐怕這輩子都走不出京城了。”
圈養?
想到這個可能不難,難的是李逵竟然不是承受,而是反抗。這讓劉清芫非常不解,氣惱道:“住家里,安穩過日子不好嗎?”
“好啊!可是二哥才二十多歲吧,他這性格,要是連京城都出不去,還有什么活頭?他會憋屈死的。”
李慶有些話不敢說,也不能說。像豬一樣被圈養的生活,李逵不能接受,哪怕是李慶,李林,大部分李家的人都不能接受。這樣的日子,和死了有什么區別?
劉清芫明白了李逵的用意,他做出決定的時候,顯然是不愿意妥協。而妥協的壓力不外乎來源于家庭。
可她又忍不住氣惱:“難道他就不怕觸怒了陛下,將我們扣留下來?”
“不可能,只要我李慶在,就是豁出命去,也會將嫂子送到二哥身邊。”李慶拍著胸脯保證道:“而且二哥也說過,只要他不在京城,留住你們對皇帝來說很不明智,這是將最后的體面都丟了。大宋二十多歲的三品文官不多見,但是將一個三品文官逼到造反,大宋沒有一個皇帝敢這么做。”
劉清芫突然抬手,指著李慶怒道:“要是我不走呢?”
“嗯!”李慶有些詞窮了,他想到二哥離開京城的時候,囑咐過他,在書房的書架上留下了個匣子,里面給劉清芫留下了封信,頓時恍然道:“嫂子,二哥給你留信了,就在書房里。”
很快,劉清芫找到了李逵給她留下的信。
信件的內容很長,從李逵在西夏開始說起。要是大宋其他官員,僅僅憑借西夏的功勞,他就足以在朝堂有立足之地。這個立足之地,不是說做京官,而是真正的朝堂部堂大佬。雖說年齡的劣勢,并沒有讓他很快就步入朝官的行列,加上皇帝也可以掩蓋他的功勞,才讓他有繼續統領軍隊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