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京年哭著哭著就哭累了,在九爺懷里沉沉的睡了過去。
九爺輕輕地拭去了喬京年眼角掛著的淚珠,也沒有將她放下,依舊一下又一下拍著喬京年的肩膀。
就這樣大半個時辰后,因著維持著同一姿勢不曾變動過,九爺只覺得手臂有些發麻,聽著喬京年勻稱的呼吸聲,再三確認了喬京年睡熟了,這才小聲喚了聲:“素梅。”
一直注意著里頭動靜的素梅一聽九爺的音兒傳了出來,這才輕掀了簾櫳進去,先前兒喬京年的哭聲她們在外邊兒就聽到了,等著后頭沒了哭聲,又聽不到九爺叫人,便猜著喬京年是睡著了并不是昏過去了,現下一看這個場景,便知道確實是睡著了。
“奴婢伺候姑娘歇息。”素梅行了禮兒,得了九爺肯定的回答,這才敢上前兒扶著喬京年躺下。
素梅眼尖兒的瞧見了九爺衣袖處的淚漬,卻識趣的什么也未說,只道:“姑娘這兒有奴婢們守著,您不必擔憂。”
九爺沒有搭話兒,只瞧了眼在**的爐子上煨著的湯湯水水,丟了句:“都撤了做新的,叫小廚房今兒夜里都警醒著些,若是人醒了,第一時間就要擺上來。”
素梅應承著,不管是這人參羹湯也好還是那鹿茸湯汁也罷,都需得是新鮮的才好,也不能煨著時間過久免得失了藥效,所以還得每隔一段時間就做了新的備著。
夜里,素梅與素蘭兩個人換著為喬京年守夜,打盹也不敢打太久,就怕喬京年醒的時候,沒有第一時間知曉。
索性這一夜里喬京年都不曾有著醒過來的跡象,次日里,天才蒙蒙亮的時候,九爺就派著顧問行來了兩趟,都是來瞧喬京年醒了沒有。
等外頭初陽映得天兒又亮了幾分的時候,榻上的喬京年才悠悠的醒了。
“姑娘,您醒了,”倚在榻邊兒照看的素蘭瞧見后,語氣兒里的欣喜是溢出來的,“奴婢伺候您洗漱?”
這一次素蘭的問話才真真是問話,不再像前幾天一般雖是詢問的語氣兒,卻帶著不容拒絕的態度,但這風向轉得快,她們自然也得跟著風向走才是。
喬京年這回才慢慢有了動作,慢慢的偏過頭,瞧著跪坐在榻邊兒的素蘭,只說了一個字:“好。”
隨著喬京年這一個字出來,浮曲閣才算是真的忙了起來,掀起簾櫳的聲音不住地響著,屋里斷了許久的熏香此時也續了起來,昨兒拿進來的特制的爐火此時又擺在了屋里頭。
府上的繡娘停了所有的工,連夜趕制的衣裳也早在天蒙蒙亮的時候就送來了。
趁著素梅去告知九爺,喬京年醒了的消息時,素蘭伺候著喬京年洗漱過后,又打點了妝容,因著昨兒就顧忌到喬京年處于戴孝期,所以就特意吩咐了繡娘,這衣裳都需用了素色的才好。
等著穿著月白的衣裳,領間的狐貍毛用的是最軟的絨毛,最是適合貼著身穿,素蘭也不敢給喬京年戴了滿頭珠翠,只簡單的挽了發髻。
“姑娘可要用些吃食?”等著都打點好了,素蘭見喬京年整個過程都沒什么話兒,不免小心翼翼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