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懿果然一聲冷笑:“你們費盡心思,手染鮮血,結果沒有討到半點好處。真是可笑至極!”
而演武場上上百人,大眼瞪小眼,津津有味地聽著這出陳年八卦。
“咳咳……”油膩膩的詹淇覺得不妥,顛顛地跑過來打圓場:“我說,你們兩位,加起來都幾百歲了,還在這里讓小輩們看笑話。”
詹淇頓了頓,露出難得的嚴肅表情道:“八大門派中,陸連山、肖成、祁崢、方錦宜已過世多年。如今段云已死,晉南重傷。當年的八人之中,只剩下老夫和公孫玄了。如果我們再不當機立斷,就只能坐以待斃了。”
“你們是否坐以待斃,與我何干?”鐘懿一聲冷哼。
被人這么一懟,詹淇紅蘋果般的胖臉白了白。但他很快又堆起了燦爛的笑容,諂媚地道:“鐘掌門,當年您師叔的事情,老夫深感遺憾……”
“住口!”鐘懿臉色鐵青,打斷了詹淇:“你們也配提我的師叔。”
詹淇有點尷尬,但還是賤兮兮地繼續道:“是是是,我們本不該再冒犯您師叔。但是,相信鐘掌門的師父和師叔,也必定不想看到今日的情形吧。”
鐘懿一愣,眉頭微皺,仿佛陷入沉思。
詹淇一看鐘懿態度松動,顯得備受鼓舞。他又黏糊糊地湊到鐘懿跟前,眨巴著小眼睛道:“鐘掌門,我們也不是要讓您與那凌若淵為敵,只是想讓您在其中,說和說和。”
鐘懿神色一緩,頗有些為難地道:“只怕凌若淵,未必能被我說和……”
“不錯。”鐘懿話音未落,突然被一陣陰冷的聲音打斷。
演武場上雖有上百人,但都鴉雀無聲地聽著幾位掌門的八卦。此時這陰冷之聲雖然不大,卻異常清楚。
不但清楚,簡直就像一陣冷風,吹進了眾人的骨頭里,讓人產生一種,寒意。
這種寒意,如同附骨之蛆,讓人恐懼,又無法掙脫。
恐懼,不但在骨頭里,更在公孫玄和詹淇的臉上,清清楚楚地顯現出來。
這二人,一個眼睛極小,一個目光渾濁,此刻卻都努力瞪大了雙眼,連眨眼,都忘記了。
不但瞪大眼睛,還張大了嘴,仿佛想要發出一聲驚叫,又被生生地噎在喉中。
這一雙雙驚恐的眼睛,仿佛看到了地府惡鬼。
而這地府惡鬼,正踏著施施然的步伐,輕快地從大門走進演武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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