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肖成毫不猶豫地將我一把推開。只見他一把將鳳翅鏜高高舉起,就向著河婆的利爪擊去。
只聽到清脆的骨裂聲傳來,緊接著便是河婆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只見河婆的雙手,竟被鳳翅鏜齊齊打斷。
而小羊倌不知被誰抓住,一下子離河婆而去。
河婆轉過頭,雙眼發紅,面目扭曲,向著肖成高喊:“肖成!你騙了我!”
說罷,河婆如同瘋魔一般,向肖成欺身而來。
她將頭一甩,用剩下的頭發,將肖成纏了個結結實實。
接著,河婆用盡全力,想將肖成拖入水中。
肖成大驚,掄起鳳翅鏜,瘋地向河婆擊打。
鳳翅鏜力大無窮。河婆口吐鮮血,卻絲毫沒有放松頭發。
她一步步地向水中走去,仿佛想和肖成,同歸于盡。
豈知,河婆搖搖晃晃地走了幾步,便如同脫力了一般,癱軟下來。
只見晉南的一把渾天刀,已經深深地嵌入河婆的后背。
陀螺一般的詹淇,將肖成一把拉起來,表情夸張地道:“好險,好險!”
肖成驚魂未定,一臉怒氣,將手中的鳳翅鏜高高舉起,就要結果河婆的性命。
哪知,這數百斤的鳳翅鏜一擊下去,卻擊了個空。
肖成定睛去看,只見鳳翅鏜下,哪里還有河婆的蹤影?
而不遠處,一個紫灰色的身影,正拉著河婆,向洞外疾馳而去。
凌若淵!
她竟然在肖成的鳳翅鏜下,將河婆救走了!
眾人又驚又怒,叫嚷著追了出去。
黑暗中,我只聽見鐘懿,在我耳邊低聲道:“快走。”
也不等我多想,便被鐘懿拉扯著,疾速離開了山洞。
一路上,周圍的景致,我絲毫也沒有看不清楚。只覺得狂奔了許久。
終于,鐘懿停了下來,站在林中的一處空地上。
我氣喘吁吁,卻來不及休息。
因為,我看到一個怪異的畫面。
在這個畫面之中,凌若淵,正蹲在林中的空地上,扶著一個快要斷氣的人。
這個快要斷氣的人,滿身鮮血,氣若游絲,正是河婆。
凌若淵仿佛很生氣,大聲地數落著河婆:“吐奚容!你可還記得自己的名字?”
河婆剛想回答,卻被一陣劇烈的咳嗽打斷了。
站在凌若淵身旁的秦松有些不忍,低聲道:“若淵,且讓她休息一陣。”
但凌若淵顯然根本不想讓河婆有喘息的機會。她繼續厲聲道:“你既是吐谷渾人,為何要誣陷慕容行?”
河婆有些驚訝,費力地睜大眼睛打量起凌若淵。
許久,河婆突然激動起來,嘶聲道:“你,你是?……”
還沒有說完,河婆竟掙扎著爬起來,用一雙斷手,費力地趴在凌若淵面前,重重地磕了三個頭。
一邊磕頭,她一邊顫聲道:“是我的錯。是我對不起你……”
凌若淵不等河婆說完,便沖上去抓住河婆,疾聲道:“快說,慕容行是不是壞人?”
河婆的雙眼,流出了眼淚,痛苦地道:“主人他怎么會是壞人?都是我的錯。肖成用我兒子來威脅我。要我抹黑主人……我千刀萬剮也難贖我的罪……我萬萬沒有想到,主人竟還有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