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亙不敢再想下去,他怕自己會嫉妒。
暢兒不敢再放肆,收起臉上的笑容,他認真且又嚴肅的對著自家爹和大哥道:“爹,大哥,不是我不想幫,而是我不能幫,朝中雖說現在穩定,可以后呢?”
他可不想去賭:“萬一有人挑撥我們兄弟之間的關系怎么辦?我到無所謂,可大哥要是心里不舒服找我麻煩怎么辦?我還不如一開始就別參合進去。”
他早就想好自己的退路。
加上這些年他也跟著舅舅四處漲了不少見識,對皇位就更加沒想法。
一聽這話,歐陽亙不干了:“瞎說什么,我還能不了解你。”他沒好氣假樣踹他一腳。
可惜,暢兒反應更快,沒喘著:“爹,你看到沒,現在當著你面都敢踹我,等你不在后,他還不知道怎么收拾我呢。”暢兒嘴賤地很。
文離黑線,他還在呢。在呢。
“臭小子,當真是欠收拾。”他這下真氣著了。
“行了,別鬧,既然你自己決定,那以后可別怪爹娘沒給你機會,你大哥嘛,人都不能說自己沒私心,這樣吧,你不愿幫你大哥就算了。”
這小子,真是個難管的主。
“哎,都聽爹的。”
好好的一次談話就被暢兒插科打諢給糊弄過去。
歐陽亙對弟弟不愿來幫自己的心思多少了解一些。
確實,他有時候也會羨慕暢兒。
可他又能怎么辦?
他是老大,有些責任暢兒可以不背,但他不行。
只要暢兒不愿的,最終全得他來背,有時候,他也在想,為什么他不是老二。
文離不傻,兒子的情緒變化他還是看的到。
“那你小子說說,以后想干嘛。”文離怕亙兒多心,只好讓暢兒早早定下自己的方位。
暢兒到沒多想,張嘴就來:“我想和舅舅一樣,做生意。”
那樣子,一點都不像作假,好像真的向往一樣。
只有他自己心里明白,他想去的地方不是大燕,而是大燕之外的地方。
母妃說過,這個世界很大,大到他想象不到。
他想去見識見識。
“隨你。”一聽做生意,文離也就不想再理他。
他還以為是學武呢。
父子三人的談話算是結束。
皇帝的病拖了半個月,最終還是沒能熬過去。
大燕四十年五月,皇帝歐陽銳病逝。
天下同悲。
天下素白。
三天后,斂葬,殯宮。
之后由太子帶頭,百官隨行,披麻戴孝,哭靈。
欽天監選了皇道吉日后,于一個月后下葬。
下葬當天,皇城小院中的嬤嬤換好衣服,如面。
鳳叔看著主子換妝,明白她要干什么。
“主子,當真如此?”鳳叔有些不舍。
“呵,本以為,此身不再相見,沒想到,他居然后走在我前頭,算了,算了,一切的一切都過去了。”
當年,她從皇陵中逃出來,也是鳳樓等人的功勞。
現在,也該回到她真正要去的地方。
那里,才是她最終的歸宿。
“鳳樓啊,你年紀也大了,手里的事情就都交給下面的人去忙活吧,離兒會給你養老送終的。”看著跟了自己一輩子的鳳樓,風文瀾心里還是很觸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