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你三叔被抓來的時候想去找這廝對峙,證明賣給他的肉沒有問題,可差役卻說這廝一天往茅房跑十幾回,早就虛脫了。”
“現在看,這便是一出苦肉計了。”
寧修苦笑一聲道:“人都是趨利避害的,他通過自己的慘狀求得縣令大人的同情,讓縣令大人在潛意識里認為他也是受害者。其實跟他獲得的巨大收益相比,鬧幾天肚子又算得了什么呢?”
“我要錘死這個害人的孬貨,我要錘死他!”
三叔接近暴走,寧修好一番安撫才讓他冷靜下來。
“三叔,這些還只是侄兒的推斷,要想證明此人有罪,還得有充足的證據。”
寧恭撲通一聲坐倒在地,哭喪著臉道:“是啊,口說無憑,縣尊大老爺憑什么聽信咱們的一面之詞。再說了,那吏目畢竟是衙門的人,縣尊多少還是更信任他吧?”
寧修安慰道:“三叔也不要太悲觀了。事在人為,侄兒不相信這廝沒有破綻可抓。”
“三郎啊,你有什么辦法快說出來。三叔一定盡全力配合你。”
別看寧恭平日里干的是一刀劈開生死路的活計,在面對官衙強權時畏縮的就像是一個總角之年的孩子。
寧恭是一刻都不想再在牢房里待了。
“三叔且附耳過來。”
寧修貼著三叔的耳朵一番囑咐,寧恭卻是皺眉道:“這樣真的行嗎?會不會弄巧成拙?”
“三叔難道還有更好的辦法?為今之計唯有一搏。”
寧修攥緊了拳頭道:“侄兒相信,很快這廝就會露出馬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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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修離開大牢后,又轉而去見了陳知縣。
這次會面在陳知縣的書房。
屋內只有寧修和陳知縣二人,寧修沖陳縣令拱手作禮道:“啟稟縣尊,學生已經見過了三叔,他堅稱自己是無辜的,并懷疑是買肉的那個何吏目做了手腳。”
陳縣令一邊捋著胡須一邊道:“賢生,你的心情本縣可以理解。但斷案講究的是一個證據。你這樣空口為他辯護,本官也很為難啊。”
寧修笑了笑道:“學生有一計可以試出這位何吏目是不是在說謊。”
“哦?”
陳縣令饒有興致的問道:“賢生不妨說說看。”
他與寧修倒也沒有什么深仇大恨,無非是因為盧家的事情坐了蠟。
如果寧修三叔真的貪財賣了劣肉,那借著機會敲打一番寧修,陳縣令自然覺得心情很舒暢。
但如果寧屠夫是被冤枉的,陳縣令卻是要看看誰是真兇。
在陳縣令看來,縣衙吏員的背叛更不能原諒。
“縣尊不妨下令,讓全城的肉鋪競爭直供縣衙肉品的資格。理由嘛很簡單,因為出了一次嚴重的肉品質量問題,縣衙需要通過比對來挑選最好的肉鋪。”
陳縣令一臉茫然道:“這和此案有何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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