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縣令這些日子忙的焦頭爛額。
御史大人就像一塊狗皮膏藥死死貼在他身上,讓他大氣都不敢出。
莫說他確實心中有鬼,便是那些行的正坐得端的硬骨頭碰到巡按御史巡察不也得陪著笑臉嗎?
官場之上就是這么一回事。
對這種巡視的風憲官,別管心里恨得多么牙癢癢,面上也得陪著笑臉。
沒辦法,誰叫人家拿著雞毛當令箭,是朝廷派來的代表朝廷呢?
好在陳縣令未雨綢繆,一直都是命衙門中的書吏做陰陽賬的。
上官若是來查便拿出一本做好的應付,實際開支則記在另一個賬本上。兩個賬本上記錄的賬目明細完全不同。
所以賀御史倒也沒查出什么來。
饒是如此,陳縣令還是驚了一身冷汗。
他日盼夜盼,盼著早些把這尊瘟神送走,好和美妾在后衙享那魚水之歡。
終于,昨日賀御史離開了縣衙。
新年嘛,自然不能被帶壞了情緒。
既然賀御史已經離開了縣衙,陳縣令便可以暫且放下心來,好好享受一番。
但御史大人畢竟只是離開縣衙,卻沒離開荊州。
陳縣令也不敢過于放肆,與寵妾**時的花樣便不能玩太多了。
只是一個套路玩了幾回便膩了。
陳縣令一把推開不著寸縷的美妾,冷哼了一聲。
“老爺又在惱什么呢?”
小妾連忙用衣服遮住身子,膩膩的說道。
“唉,我總覺得不踏實啊。這御史大人一來荊州首先查的就是我,難道他聽到了什么風言風語?”
正所謂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可陳縣令的虧心事實在是做的太多了,當然會怕。
便說他用貪污來的修建河堤銀兩給遼王殿下祝壽的事情就不禁查啊。
此事若被查出來他必死無疑,遼王也脫不了干系。
這樣的事情還有很多,每一件拎出來都是可以判流放或者殺頭的重罪,加在一起陳縣令豈能有活路?
一想到這陳縣令便打起寒顫。唉,都說做貪官好,可貪官不禁查啊。面對上官巡察那真是吃不好喝不好。
“老爺多心了。這江陵城中除了縣衙便是府衙了。御史大人總得先去一個啊。”
小妾的安慰讓陳縣令稍稍寬了心,他點了點頭道:“希望如此吧。”
說著便開始穿衣裳。
小妾一臉欲求不滿的看著陳縣令:“老爺,您今天怎么這么快就完事了。妾身還要......”
陳縣令扭過頭來在小妾胸前抓了一把,淫笑道:“哈哈,老爺我要去辦一樁要事,等晚上回來再好好收拾你。”
那小妾被陳縣令撩的一陣臉紅,連忙垂下頭。
陳縣令穿戴整齊后一甩衣袖離開后衙,在轎廳乘了轎出衙而去。
......
......
江陵城中最大的一家賭坊盛貴堂位于一個偏僻的小胡同里。
賭坊的外面是一家布行,只有穿過布行才能來到賭坊。
這種布局當然是為了小心起見,畢竟大明嚴禁賭博。在明初時曾經有極為嚴苛的禁賭律法,抓到賭博者直接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