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麥芝麻豆與米等。”從之,著為令。
又更定屯守之數。臨邊險要,守多於屯。地僻處及輸糧艱者,屯多於守,屯兵百名委百戶,三百名委千戶,五百名以上指揮提督之。屯設紅牌,列則例於上。
年六十與殘疾及幼者,耕以自食,不限於例。屯軍以公事妨農務者,免徵子粒,且禁衛所差撥。於時,東自遼左,北抵宣、大,西至甘肅,南盡滇、蜀,極於交阯,中原則大河南北,在在興屯矣。宣宗之世,屢核各屯,以征戍罷耕及官豪勢要占匿者,減馀糧之半。迤北來歸就屯之人,給車牛農器。分遼東各衛屯軍為三等,丁牛兼者為上,丁牛有一為中,俱無者為下。英宗免軍田正糧歸倉,止徵馀糧六石。后又免沿邊開田官軍子粒,減各邊屯田子粒有差。景帝時,邊方多事,令兵分為兩番,六日操守,六日耕種。成化初,宣府巡撫葉盛買官牛千八百,并置農具,遣軍屯田,收糧易銀,以補官馬耗損,邊入稱便。
自正統后,屯政稍弛,而屯糧猶存三之二。其后屯田多為內監、軍官占奪,法盡壞。憲宗之世頗議厘復,而視舊所入,不能什一矣。弘治間,屯糧愈輕,有畝止三升者。沿及正德,遼東屯田較永樂間田贏萬八千馀頃,而糧乃縮四萬六千馀石。初,永樂時,屯田米常溢三之一,常操軍十九萬,以屯軍四萬供之。而受供者又得自耕。邊外軍無月糧,以是邊餉恒足。及是,屯軍多逃死,常操軍止八萬,皆仰給於倉。而邊外數擾,棄不耕。劉瑾擅政,遣官分出丈田責逋。希瑾意者,偽增田數,搜括慘毒,戶部侍郎韓福尤急刻。遼卒不堪,脅眾為亂,撫之乃定。
明初,募鹽商於各邊開中,謂之商屯。迨弘治中,葉淇變法,而開中始壞。
諸淮商悉撤業歸,西北商亦多徙家於淮,邊地為墟,米石直銀五兩,而邊儲枵然矣。世宗時,楊一清復請召商開中,又請仿古募民實塞下之意,招徠隴右、關西民以屯邊。其后周澤、王崇古、林富、陳世輔、王畿、王朝用、唐順之、吳桂芳等爭言屯政。而龐尚鵬總理江北鹽屯,尋移九邊,與總督王崇古,先后區畫屯政甚詳。然是時因循日久,卒鮮實效。給事中管懷理言:“屯田不興,其弊有四:
疆埸戒嚴,一也;牛種不給,二也;丁壯亡徙,三也;田在敵外,四也。如是而管屯者猶欲按籍增賦,非扣月糧,即按丁賠補耳。”
屯糧之輕,至弘、正而極,嘉靖中漸增,隆慶間復畝收一斗。然屯丁逃亡者益多。管糧郎中不問屯田有無,月糧止半給。沿邊屯地,或變為斥鹵、沙磧,糧額不得減。屯田御史又於額外增本折,屯軍益不堪命。萬歷時,計屯田之數六十四萬四千馀頃,視洪武時虧二十四萬九千馀頃,田日減而糧日增,其弊如此。時則山東巡撫鄭汝璧請開登州海北長山諸島田。福建巡撫許孚遠墾閩海壇山田成,復請開南日山、澎湖;又言浙江濱海諸山,若陳錢、金塘、補陀、玉環、南麂,皆可經理。天津巡撫汪應蛟則請於天津興屯。或留中不下,或不久輒廢。熹宗之世,巡按張慎言復議天津屯田。而御史左光斗命管河通判盧觀象大興水田之利,太常少卿董應舉踵而行之。光斗更於河間、天津設屯學,試騎射,為武生給田百畝。李繼貞巡撫天津,亦力於屯務,然仍歲旱蝗,弗克底成效也。明時,草場頗多,占奪民業。而為民厲者,莫如皇莊及諸王、勛戚、中官莊田為甚。太祖賜勛臣公侯丞相以下莊田,多者百頃,親王莊田千頃。又賜公侯暨武臣公田,又賜百官公田,以其租入充祿。指揮沒於陣者皆賜公田。勛臣莊佃,多倚威捍禁,帝召諸臣戒諭之。其后公侯復歲祿,歸賜田於官。
仁、宣之世,乞請漸廣,大臣亦得請沒官莊舍。然寧王權請灌城為庶子耕牧地,帝賜書,援祖制拒之。至英宗時,諸王、外戚、中官所在占官私田,或反誣民占,請案治。比案問得實,帝命還之民者非一。乃下詔禁奪民田及奏請畿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