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大的淚珠,沒有經過那張紅熱過的臉頰,而是直接從黑眸里溢出,一顆又一顆的,敲打在那抖著手拿著的相片上。
看過第一張以后,她已經不敢繼續去看第二張,第三張了...
幾滴淚過后,小夕抬頭,用不可理解的眼眸看向了言怡梅,雖然沒有開口,可言怡梅肯定能猜到,她在問什么:你為什么這么狠?
許是被她的眼神震懾住了,言怡梅也垂下眼皮來躲避那個目光,不過她卻張了口:“我也想輕點,不過就怕你不長記性,所以就一次性給你加深印象了。”
她的雙唇不停的顫抖,她不是不想說,只是喉嚨哽咽,已經無法發出聲音了。
或許,她不想說,只是想吶喊,想高聲斥責:為什么呀?他可是你曾經的丈夫?
或許,問了也白問吧!
小夕的左手慢慢抬起,握成一個拳頭狀,又把食指彎曲抵在了嘴邊,就在那一刻,她用牙使勁的咬了自己指頭。心里越是恨,咬的就越是狠。
這二樓已經安靜的很可怕了,也許一瞬間,她會揚手把照片撒到對面的婦人臉上,接著過去踹她幾腳,逼著她把人交出來。也許一瞬間,她會放下照片,膝行到她跟前,用自己最軟的語氣,和最可憐的眼神看著這個女人,求她發發好心,放了她們父女二人。
她把彎曲的食指,從嘴里抽出,用拇指蓋住那個牙印,接著抬頭,用淡淡的語氣求她:“我跟江其琛已經結婚了!”
她收到消息的那個下午,就是江其琛說的那個“四點半,還來得及”,他們去了民政局把結婚證領了。
她還清楚的記得,進大樓的前一刻,他從身上拿出許多東西放在了她手上,“這是我的所有存款,我的房產證,我的車子,還有我這個人,都交給你!”
他說:婚禮現在來不及了,但不會缺失。現在這么著急領證,是希望對你的安全,有個保證。
他們是夫妻了,可以共榮共損。而且,她已經是他的人了,現在她把這個事實說出來,真是希望這個安全的保證可以保護她。
可沒想,言怡梅只是怔了一下,接著就哈哈大笑了:“你真幼稚!你別忘了,天底下,還有一個跟你長的一模一樣的人呢。一個是我最喜歡的女婿,一個是我最愛的女兒,他們在一起,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小夕這才明白,言怡梅這個人,根本不配讓她有奢望。
“你都取代了她了,以后讓小意做江其琛的妻子,不是正好嗎?是你說的,那只是一個普通的男人罷了。”
“一個普通的男人!”
小夕想到昨晚跟江其珩說過這句話。
氣氛又變得安靜了,這安靜的情調,讓人感到寒厲。
小夕扭頭往窗邊看了一眼,一縷陽光正好刺到了她的眼睛。
她用力抓了幾把臉頰,似乎想把眼角留下的眼淚抓掉。
“好啊,我都聽你的!”
她的嘴角突然有了笑意,雙眼9的彎成了孤月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