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挺好,比她自個帶隊的前些天好太多,但與往常手氣好時比起來,倒也強得有限。
鄭甜知道自己沒什么好抱怨的,明明該滿足了,但心頭雜念控制不住。
只因早晨到現在的高開低走讓她內心落差太大。
這般平庸的展開,完全不符合任先生您的開局和人設啊!
你究竟在想什么呢?
鄭甜不蠢,她知道任重肯定有辦法,甚至能猜到任重很可能是在故意控制收入。
因為任重對路線太熟悉了。
他規劃的路線精準地避開了沿途的所有二級墟獸。
他曾說過腕表和互聯網功能,也說過知識的力量。
他對各種墟獸的習性都如數家珍,也在和陳菡語學習墟獸的生理結構,那么他絕不可能只熟悉透水電鰻這一種二級墟獸的命門。
他可以,但卻故意不做。
是為什么呢?
他不想要更多錢嗎?
……
“唉,任先生,天太晚了。我們是要回去了吧?”
上車后,鄭甜強打笑意說道:“貝立輝要求的抽成份額肯定是夠了。今天太謝謝你了。”
任重搖了搖頭,“還有最后一個。”
“啊?”
“你先往東走,沿著山脈腳下的溪水前進。速度保持在每小時100公里左右即可。”
“呃,好的。”
車行出去片刻,任重有意無意問道:“你們應該已經感受到正式腕表為我帶來的知識的價值了。明明小隊資金有接近六百點的存款,為什么不買一個呢?哪怕一個都好。正式腕表每天可以帶來整整1點的睡眠收入,互聯網還能提供大量外部知識,一本萬利啊。像我先前取巧對付透水電鰻的法子,網上都能找到的,陳菡語你有基礎,只稍微學學就能提供作戰參謀。”
鄭甜嘆口氣,“如果資金有寬裕,我當然想要。但我更想存夠八九百貢獻點,買上一臺奔雷多功能戰車。它能幫我們沖過隔離帶進入鼠崖山狩獵區。只要能進鼠崖山,那么小隊每天的凈收益將會超過30點,夠努力的話甚至能超過40。”
“到時候,只要攢幾天的錢,就能買上一塊正式腕表。我們也能更換裝備,嘗試結隊挑戰二級墟獸。任先生你也看到二級墟獸的價值了,是一級墟獸的十倍。”
“只要能換車,我們就走進了人生的快車道。另外,今天是任先生你第一次外出狩獵,很多事并不清楚。在我還十分弱小的時候,我認識到一件事。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在野外時,一個沒有足夠實力的拾荒者擁有正式腕表,并不是一件好事。”
“畢竟哪怕你綁定了,其他人依然能以游客賬戶使用互聯網功能。不是每個人都像任先生你這般有底蘊,買得起什么,就能放心大膽的下手。”
任重瞇縫起眼睛,直白問道:“那你有沒想過,當你們展露出潛力時,你們現在的保護傘林望會不會變成扼殺你們前程的屠刀呢?”
鄭甜點頭,“想過。我們都清楚。”
話說到這里,任重卻已是明白了她的心思。
生在星火鎮,停滯不前的結局是死。
勇猛精進的結局也是死。
早先弱小時,為了站穩腳跟,她不得已上了林望隊的賊船,最終脫身不得。
到如今時,蟄伏已經沒有意義,因為賬戶掛靠著,什么都瞞不過。
想沖破牢籠唯一的辦法,是先完成一定的資本與自身實力積累,然后開始瘋狂地爆發潛力,力爭在職業隊的屠刀降臨之前獲得一定的自保之力,讓對方有所忌憚。
鄭甜可以為了生存而進行一定程度的妥協與蟄伏,但骨子里卻選了第二條路,向死而生,以命硬搏,尋一線生機。
在過去的時間線里,鄭甜以為“普查官”是她的生機。
她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