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已經一夜過去,鄭甜的心情并未放松。
自從昨天任重去見了楊炳忠,又接了林望的電話后,即將失去金大腿的預感便在她心中揮之不去。
此時任重正在奔雷車的后排閉目養神著。
文磊、歐又寧、白峰則在后面的廂式貨卡上。
在正常情況下,其實眾人只需要開一輛車出來,但今晨臨出發前,任先生不知出于何種用意,要求把兩輛車都開上。
患得患失的鄭甜幾次回頭想問,但卻又都欲言又止。
任重不主動說,她不敢問。
鄭甜偷偷看了眼旁邊的陳菡語。
陳菡語倒是一如既往地平靜,依然在低頭看平板電腦。
真羨慕菡語的沒心沒肺無憂無慮。
菡語你說的道理我都懂,可任先生明明就要棄我們而去了啊!
即使天塌下來那么大的事,她竟依然表現得如此鎮定。
難道他給你的承諾,他說他在鎮里信得過的只有我們,就不會只是安慰我們的話嗎?
這才是人之常情吧。
用腳指頭想都知道,帶著我們這群拖油瓶與加入林望的隊伍兩相比較,兩者之間前途的差距根本不可同日而語。
這樣的機會,哪怕換成是我,都一樣無法拒絕。
以任先生現在的能力……
唉,除了連四級晶片都能完美拆解的你之外,我們真配不上當他的隊員,差距太大了。
但話又說回來,任先生的確和普通荒人不同。
即便是告別都能做得這么溫柔。
他的確會在意我們的心情。
可惜,我們太弱了。
算了,倒也幸好。
幸好菡語你已經和任先生緊密綁定在了一起,我們總還會有機會的。
鄭甜又微微嘆了口氣。
閉目養神的任重并未睡著。
他把前面鄭甜的長吁短嘆聽得清清楚楚。
他有點哭笑不得。
他倒沒生氣。
這就是鄭甜。
她要不這樣才叫奇怪。
早在第一次認識鄭甜時,任重就看懂了她。
或許也正是這種顯得過于功利的向上爬的心,才讓她能帶著陳菡語這個與楊炳忠有血海深仇的發小潛伏在星火鎮,游走于刀鋒之上,艱難地活到了現在,直到等來自己。
“鄭甜,換個方向。”
“啊?去哪。”
“白骨山谷。”
“什么!但是……但是魔嬰在里面啊!萬一魔嬰徹底醒了怎么辦?”
任重笑了笑,“如果達到六級的魔嬰真醒了,那我們在白骨山谷和在星火鎮周邊,又有多大區別?”
“呃……倒也是。”
鄭甜又道:“但在正常情況下,白骨山谷里會有很多四級墟獸。”
“嗯,我就是沖著這些四級墟獸去的。”
“哈?”
“今天,我讓你們所有人都看一下我現在真正的高度。”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