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條上書,“外骨骼的能源系統已經改造完畢,可以使用,我讓鄭甜開著另一輛清風重卡過來拿了。”
一夜無話。
翌日凌晨四點。
停工許久的晨練隊再度出發,直撲廢礦坑。
你們可曾見過凌晨四點的星火?
這就是了。
路途上,鄭甜提出自己的憂慮,“任先生,我們這生物鐘調得不算厲害,但終究已經打亂了兩個小時。時間長了,我怕……”
“十天,堅持十天。”
“嗯,懂了。”
在這兩個小時里,晨練隊的刀下亡魂再不是過去的小貓三兩只,而是換成了廢礦坑里的三四級墟獸。
林望曾與任重炫耀過他的狩獵路線圖。
殊不知,任重根本就看不上他那點敝帚自珍的玩意兒。
要論對廢礦坑的了解,任重說自己第二,沒人敢認第一。
在這次行動中,任重果然幾乎全程背著陳菡語,即便要參戰時必須將她放下,任重也叫她原地站定不要走動。
每次擊殺墟獸后,他都回頭來繼續背起陳菡語走到墟獸跟前,同時還小心翼翼抹去她的腳印。
除此之外,每一次完成狩獵,任重還刻意吩咐眾人制造一些額外的戰場痕跡,尤其是文磊的巨盾幾乎變成了蓋章的鋼印章。
鄭甜心里稍微分析了一下。
一共五個人的腳印,兩個機甲戰士,三個鞋印。
她再看了看被刻意制造得仿佛渾然天成的戰場遺跡,漸漸懂了。
不僅如此,任重還特意囑咐,不管是再值錢的墟獸尸骸,一律不要,只帶走晶片。
這晶片暫時不能出手,只能先存著。
哪怕在收納箱里放久了要折損,也沒辦法。
這一次狩獵的核心目的不是發財,是給眾人強化訓練,以及別的更深層次的目的。
清晨五點五十分,貨箱里空空如也的清風重卡悄悄駛回小鎮,又徑直停進封閉式車位里。
任重爬上同在這車位里的奔雷車,叫鄭甜將自己送回了鞠清濛的別墅。
上午八點半,孫苗吭哧吭哧地背著個大醫療箱出現在別墅門外。
上午九點,孫苗端起針管,緩緩起身,“你確定了?不改主意了?”
“不了。來吧孫哥。”
孫苗:“等等,我還是緊張。我怕。”
“怕什么?”
“怕以后沒人帶我炒股。這劑量真的很恐怖的,任重你再考慮考慮吧?一旦注入進去,你渾身上下都會有劇痛發作。神經阻斷劑都拿這種恐怖的劇痛沒辦法,甚至可以說它是直接作用于你身體里的每一個細胞。它比你當初那癌癥可兇狠多了。一旦你受不了,就會引發休克,進而死亡。我給你打腎上腺激素都沒用。尋常劑量的星源注射液都有一定的致死率,你這濃度,也太……”
“孫哥,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婆婆媽媽了?”
“淦。”
“來!整!孫哥你手別抖!針歪了!來吧!”
終于,超大劑量的星源注射液順著任重的靜脈被緩緩推入體內。
隨后,二人便相對而坐,大眼瞪小眼。
等待命運宣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