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重側頭看著她,笑道:“我并不在意你的外形。在我看來,容貌只是皮相和偽裝,并不重要。不管長什么樣,只有住在你腦子里的你的靈魂,才是真的你。我只需要知道真正的你是我的隊員,我的戰友,值得信任,就夠了。”
“那為什么之前白天外出狩獵時,你總只躺我的大腿上,而不躺歐又寧的大腿上呢?”
任重嘴角一抽,“那是因為歐又寧這孫賊的靈魂臟!”
陳菡語掩嘴直笑,“真的嗎?”
她心里加了一句,不是因為性別嗎?
她認為任重沒說實話。
任重應該是人的,也有七情六欲,目光也會不經意不受控制地在自己胸前游弋。
只是這又不太確定,以至于她并未貿然下定論,只是不斷試探任重。
與她對視幾秒,任重回想起上條時間線里與林望一戰后,自己被她背出廢礦坑時的囧相。
唔。
時間重置真好用,就當無事發生了。
但這次又有新情況。
因為真受了重傷,多了個照料傷患的環節,兩天時間下來,鞠清濛、鄭甜和陳菡語三人多多少少都幫他擦拭過身體。
雖然他咬定青山不放松,死守住了平角褲這底線,但互動的深度卻又不可避免地遞進了許多。
再加之這次林望死得更早,陳菡語的仇報了一半,心態上略有放松,這般朝夕相處,面對的又是她所欣賞的,且某種意義上算是恩人的男子,在源星整體社會氛圍的影響之下,沒點心思浮動,才是不正常。
任重心虛地別過臉去,“不說這事了。鎮子通過普查的希望還很渺茫,等過了這難關,兩萬多人還能活下來,我能稍微歇口氣時再談吧。星火鎮的荒人們已經夠慘了。唉。”
陳菡語:“為什么呢?越是在這種狀況,不越應該……”
任重:“那人與動物就沒區別了。”
革命不是請客吃飯,是要用一人的肩膀去扛起億萬人的人生。
革命里可以有風花雪月。
但那風花雪月應該是自己孤獨行走在漫漫征程里疲憊到極致時,給自己短暫歇息的避風港。
絕不能什么事都沒做成,就自我放縱沉淪進欲望里。
那這避風港,立刻就成了溫柔鄉英雄冢。
這是任重以前學到的道理,也是父親的教誨。
只不過父親將革命換成了事業。
任重不確定這道理一定正確,但卻又無法反駁。
陳菡語不再多言,又開始了忙碌。
省得她胡思亂想,任重又問了下微型兵團的情況。
說到這,陳菡語神采飛揚起來。
她感嘆著,“以前我們都認為拆解師毫無戰斗力,甚至很多人都不理解為什么拆解師竟也會被歸類到戰斗職業里。接觸到微型兵團我才知道原因。微型兵團簡直就是為拆解師量身打造的裝備。我們在拆解墟獸時練就的并行能量精微控制力,與微型兵團的操控需求簡直無縫銜接。”
“我目前已經初步掌握微型兵團的控制手法。等你痊愈了,我們再出去狩獵時就能進行實戰演練。”說著,陳菡語還微微臉紅著說道:“如果僅考慮綜合實戰能力,我現在……咳咳,應該僅次于任先生您。其他人都不是我對手。”
任重滿意點頭,“這是應該的。你水平本來就高于司馬婉。這才是你的真正實力。不過這畢竟是司馬婉的裝備,我也和楊炳忠撒了謊。在我和他圖窮匕見之前,你輕易不要暴露,只留作緊急救援其他人時的底牌。”
“嗯,我知道的。”
……